“别说了,我不是告诉过你……”
“公主!”
女官抖着胆子打断司马盈的话,“要不是王上当年不顾梅妃的哀求,一意孤行的带走你,非说您的血液合适,您也不会好端端的得了这一副残病无医的身子,现在您的身子已经……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了!”
司马盈气得不轻。
在她的心里,是很崇拜父王的,哪怕父王对她稍微好些,也能够看作是对她的宠爱。
况且,小时候她是心甘情愿被带走的。
是她自己不争气,不合适,也抵抗不住药性。
“父王的出发点是好意,只是我自己不争气……”
“才不是!进了那个地方的,十个有八个是不能活着出来的,您是有幸出来了,可事实证明,您的资质只能够扛个几年罢了,从那以后便成了一副……这样的身子,王上送来的那些古武秘籍,您一样都不能练,但凡是动了身上的气息,就会不停的咳血。”
“王上……王上是看您没有利用价值了,这才将您给放弃了的!”
“不!”
司马盈撕心裂肺的大吼,可身子实在是太虚弱,周身绷紧的力气让她止不住的发颤,明明脸色苍白,可嘴唇却因为浸染了血,而显得异样的鲜红。
“父王是爱我的,是爱我的……”她像是魔怔了一般,一遍遍的重复。
或许她是在强调给别人听,但实际上,是在说服自己。
女官向来是不忍心戳破这一层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太替公主心疼了,话也抵到这儿了,不一下说出来,她会疯的。
所以,铆着胆子顶撞:“不,他也爱三公主,爱所有的王子和公主,尤其是当年被带进那个地方的人,九皇子没有去过,那是因为你们的母妃得宠,可三公主出生不比您高,只是因为她抗住了药性,周身的机能都是完好的,她能够练古武,也能够侦查破案,甚至进入枢密院,可您呢,您就算是快跑一阵,都会受不住昏厥。”
女官喉间梗了梗,她爬着靠近萧意意,抱着萧意意的腿,“萧小姐,我求求您了,我们公主真的很可怜,而且……她的身子快撑不住了,就算是嫁给了左相,她也不会和您争宠抢东西的,她只是要一个心爱的男人,要一个后半生能够庇护得住她的地方,求求您护一护她,她前半生真的太苦了,太苦了……”
萧意意浑身僵硬,苍白的脸色如同木人一般,两眼的焦距很费劲的才能够勉强的聚拢。
她听到了什么?
那种地方,药水,半成品,残破身子,古武……
司马墨川想要做什么?
连自己的儿女都用来做实验,他究竟还要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萧意意很敏锐,她立即便将“那种地方”和药浴联系到了一起,将司马盈这副凄惨模样和药人连接在了一起。
半成品……
那她呢?
算是一个完成品?
呵……呵呵!
狗贼好大的胆子!
“萧小姐,我们公主真的没有恶意,可是她爱惨了左相大人,求您,求求您……”
女官哀戚哭泣的声音,如同一根针一般,穿透面前的迷障,准确的扎进萧意意耳里。
她眼珠子动了动,骤然觉察到浑身僵冷,动一动手都是勉强,指尖处仿佛有一道电流一般,瞬间袭遍全身。
视线一点点的下凝,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线给勾着,僵硬的落在女官身上。
她尽量掩饰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可一开口的颤音,险些暴露了自己,“想要我护着你的主子,起码公平一点相互坦诚一些吧,什么药,什么难医?你家五公主这是怎么了?”
“不许说!”
司马盈斥了一句,此时的她,并非是没有威严,只是如女官所说,她真的太苦太可怜了,顶着那样一张病态苍白的脸,只会让人心疼。
女官索性将心一横,跪着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对着萧意意,郑重的行了一个拜礼。
“五公主是被王上用作药人的引子,只是药性太强,公主没能抵抗住,虽然或者出来了,可是她的内脏和身体机能也已经坏了,近几年更是超乎常人理解的速度,大幅度的衰减……”
萧意意眉心间狠狠的攥动,有什么东西,逼到心口上了,那儿像是趴着一头怪兽,只要是她妄动,或者是情绪稍微激动一些,那头怪兽便能够破体而出。
“这是你们王室的秘辛,就这么告诉给我了?”
“是不能说的,我也是在公主经历过那几年之后,才知道的,我们公主太傻,她以为只要是被王上选中的人,都是他疼爱的子女,其实不是的……哪里有……哪里有父亲会将自己的孩子用作实验体的!”
萧意意循循善诱,套出更多的东西,“你们王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女官迟疑着摇摇头,既而眸中突然爆发出了凛冽的暗光,“我只知道,只要是活着出来的人,都会被王上秘密训练,古武已经逐渐失传了,可王上那儿却有很多,他会给被训练的人指定练什么路数,a国……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别的我不敢说,但是二十年前的战神将军,声明震慑一方,也是因为有她在,a国的疆土才扩展到如今的版图,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