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掉了呢。”耳边响起男人幸灾乐祸的声音, 笑盈盈的,“吃不成了呢。”
舒檀:“......”
之前误会解开, 不是说好不再对她阴阳怪气了吗,怎么又开始?
迎着舒檀谴责的目光, 厉宁述耸耸肩,又恢复了一贯的淡定温和,“没饺子了, 喝汤吗?”
“......喝!”我不仅要喝,还要全都喝光!
舒檀咬着后牙槽,恨恨地转身, 没一会儿就摁响了厉宁述家的门铃。
厉宁述去开门,看见她站在门外,怀里还抱着一碟子煎得金黄的饺子,笑嘻嘻地朝他道:“我带饺子来和你换汤喝啊。”
干净的眼里除了笑容什么都没有, 厉宁述不禁失笑,这人刚才还气呼呼的呢,转身就又一副没心没肺地开心样了,难怪她妈妈会那么不放心她。
要是辛夷以后也是这性子,他也得担心她会不会被人骗了。
“进来吧,柜子里有拖鞋。”他转身往回走,留出进门的空间,走了两步又回头,伸手道, “饺子给我吧?”
舒檀哦了声,把碟子递给他,自己从鞋柜里拿了双灰色的拖鞋换上,然后进门就往阳台冲,“黑煤球,我来啦!”
厉宁述:“......”看来猫比汤要吸引人。
老黑对舒檀没有半点排斥,因为知道她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最多就是rua几下罢了,看在她曾经投喂过的好吃的份上,它忍忍就是。
但是今天怎么撸这么久还不撒手?
“黑煤球,笑一个。”舒檀边说边用手指推老黑的脸,“别这么严肃嘛。”
老黑伸爪表示拒绝: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它推开舒檀以后就挣扎着跑掉,舒檀也没有继续骚扰它,转而去抱小白。小白性格多好呐,她怎么揉它都不跑的,只会喵喵叫着弱弱地反抗。
直到厉宁述来解救它,“你放它下来,该吃饭了。”
“哦哦。”舒檀忙点头把猫放下,又感慨道,“要是黑煤球得脾气像小白这样多好。”
厉宁述闻言有些吃惊地看她一眼,忍了忍,到底还是没有打破她的幻想。
其实小白的脾气没有她以为的这么好,它可以被抱,但不喜欢被揉搓,今天没伸手,可能是因为心情还不错。
“洗手吃饭吧。”他淡淡地提醒道,“天都黑了。”
舒檀闻言立刻起身,欢快地跑向厨房,跟在自己家似的——这对门房子格局都一样,厨房位置自然也一样。
只是厉宁述厨房里的摆设和她的是天壤之别,除了灶台和锅碗瓢盆微波炉,还有蒸烤箱和破壁机厨师机等小家电,灶台边的调料架上摆满瓶瓶罐罐,油盐酱醋各式调料应有尽有。
这才像是一个家的厨房,比她那边空荡荡的不知要好到哪里去,舒檀不由得有点心虚。
好像范女士说得很对啊,她过得真是太将就了。
洗完手出来,厉宁述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碗筷,两副碗筷面对面端正地放着,可能是极少在家请客吃饭的缘故,他觉得有些不习惯。
“要帮忙吗?”舒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厉宁述垂了垂眼睑,掩盖住自己的不自在,摇摇头,声音平静,“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动手,坐着吧。”
“那我就等着大饱口福啦。”舒檀笑嘻嘻地点头应道,面上做满意状。
厉宁述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就回了句:“可惜没有红烧肉。”
舒檀眨眨眼睛,有些心虚似的,“......你可以下次请我吃,明天?”
“......你交伙食费了吗就点菜?”厉宁述吃惊地看她一眼。
舒檀双手托腮撑在桌上,“也可以啊,等八号发工资,我就给你交伙食费怎么样?”
“你的手刚洗了又碰脸,要不要重新洗一次?”厉宁述没接她的茬,端了汤锅出来,看着她的手问了句。
舒檀哎呀一声,“你 又不是外科的,怎么这么多洁癖。”
厉宁述嗤笑一声,抬手揭开锅盖。
浓郁的香味随着热气一股脑地往外涌,迅速扩散开来,厉宁述伸手挥了挥,等烟雾散尽,露出奶白色的汤面来,舒檀深吸一口气,哇了声,“好香。”
有好奇道:“这是鸡汤么?”
厉宁述点点头,先给她舀了一碗,“试试,看合不合口味,我没放多少盐。”
舒檀一边用调羹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一边又看向锅里,“那个是什么?像树根一样。”
“五指毛桃。”厉宁述应道,“五指毛桃煲鸡汤,还加了瘦肉和生姜,我又放了一点枸杞,你试试,看能不能接受。”
“光闻着就很香了。”舒檀应了声,又问,“这算药膳吗?”
厉宁述忍不住笑了声,“算吧,五指毛桃的主要活性成分之一是补骨脂素,有研究表明补骨脂素具有抗菌抗病毒、抑制肿瘤和免疫调节的作用,临床上也有用来治肝炎和产后无乳的,对支气管炎、慢性胃炎也有一定作用。”
舒檀听得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一点,仿佛没想到这样几树根样的东西居然会有这么多作用,“......真的?”
厉宁述点头,“当然不是靠单味药,需要整个方子的君臣佐使互相配合,共同发挥作用。”
“凉了,快喝吧。”厉宁述顿了顿,提醒道。
舒檀闻言又哦哦两声,低头喝了一口汤,汤味鲜甜,隐隐有些熟悉的味道,“......椰子鸡?”
“是啊,是有点像。”厉宁述笑道,又问她,“是不是和你想的药膳不太一样?”
舒檀连连点头,“我妈以前给我爸炖过,药味儿可冲了,我觉得那简直就是药汤。”
范女士还说就是这个味道的,所以她才会一直对药膳没什么好印象,觉得吃药膳的人都是傻冒,花钱买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