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荔水遥呜咽一声哭出来,小身子颤颤抖个不停, “你要打掉它吗?”

“胡说!”

“你凶我?”荔水遥睁大眼睛瞪他,泪如雨下,哗啦啦掉个不停。

蒙炎连忙放柔声调, 举起袖子笨拙的为她擦泪,“保胎药, 为你去配保胎药, 喝了可缓解孕吐的症状。”

“我现在不想吐。”荔水遥紧紧揪着他的另外一只袖子不放,“你坐在这里不许走。”

蒙炎见她乍然知道自己怀了孩子, 满面惊惶不安, 满心又怜又爱, 柔声安抚道:“我不走,我守着你,一日都没好生吃点东西,你可有想吃的?”

蓦的, 一碗槐叶冷淘面浮现在了脑海中,紧接着她口舌生津, 肚子也咕咕叫起来。

荔水遥蓦的捂住肚子,一下子两腮就羞红了,眨眨哭红的眼睛,在蒙炎鼓励的眼神中,怯怯开口,“想吃舅母亲手做的槐叶冷淘面。”

蒙炎当即答应,“好,我亲自去请。”

“舅父舅母在、在兰陵老家呢。”荔水遥难为情的低下头,把蒙炎的袖摆抓的皱皱巴巴的,仍旧不放,“我记忆里舅母是个极通情达理的人,舅母没有女儿,很喜欢我,只是与母亲不合,舅父中正平和,因外祖早亡的缘故,舅父担负起了长兄如父的责任把我母亲和大姨母教养长大,自从棠荔两家迁来京都,母亲和大姨母也多年没见过舅父了,倘若舅父舅母能进京,想必母亲和大姨母也很开心吧。只是……”

“只是什么?”蒙炎把她拥在怀里抚弄,安静的聆听她说话。

“只是,自古至今也没有个万世不倒的世家,兰陵萧氏也败落了,如今也只剩个‘兰陵萧氏出美人’的名头了,你、你别嫌弃。”

蒙炎心中刺痛,知道她是被棠长陵骂到心里去了,便笑道:“我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只有你舅父舅母嫌弃我的,没有我嫌弃他们的。”

荔水遥一听,软着身子往他怀里依偎,“他骂我只知道在闺中享福,不知为家族出力,我却不服,我读《史记》,上面记载的‘世家’,如今安在哉,想必一家一族也如人一般有个命数,倘若是积善之家,因果循环,许是会有个再兴,倘若走了歪门邪道……”

说到这里,荔水遥又想到前世了,棠长陵害她一生,不算走了歪门邪道才爬上高位的吗?

因着想不通,荔水遥满面困惑,“走了歪门邪道的,也有荣华富贵的,上天无眼?你们道家可有什么说法?”

“那些靠歪门邪道爬上高位的,得到荣华富贵只是一时,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时候未到罢了。”

这个答案寻常,荔水遥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低头拆弄自己的小辫子,小辫子用珍珠彩绳混编的,有点难拆。

蒙炎见状就帮她,“一时半会儿你是吃不着你舅母亲手做的槐叶冷淘了,让灶娘做一碗你先吃一口可好?”

荔水遥“吧嗒”“吧嗒”又掉起眼泪来,“除了舅母做的槐叶冷淘,谁做的也不吃。”

蒙炎把她弄在怀里,放在膝上抱着擦泪:“好好,不吃。”

荔水遥拉着他的一只大掌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睛红的发媚,“是你把它弄在我肚子里的,我软弱无用,你要保护好它。”

蒙炎哪里受得住她这样,登时就硬挺的胀痛,情不自禁的亲她,原本只想着浅尝辄止罢了,可这一亲就如天雷勾地火一般,攻酥峰掠花溪,恨不能吃尽她口中蜜液。

纱帐簌簌颤,蓦的,蒙炎抬起了头,扯过绣被就裹住了她的身子,抱着她极尽克制,身躯紧绷,他不敢想,倘若终有一日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定要日日夜夜将她浇灌!

却说棠长陵,蒙炎荔水遥回府后不久,日暮四合时小萧氏和棠长陵也会来了。

小萧氏被气狠了,跟着棠长陵一道回了棠家,想找大萧氏商量个法子治一治荔水遥的不听话。

在内宅与外宅之间有一道相隔的垂花门,垂花门外,是个小花园,园中有一座棋亭,彼时,亭中挂了两盏明亮的琉璃灯,一位文雅清隽的郎君正坐在里头自己和自己下棋。

棠长陵一见到他,原本就因遭受打击而紧绷的心弦,“铮”的一下子就断了,厉声质问,“你怎么回来了?!”

小萧氏更是将那人视作仇敌,立时尖着嗓子骂,“阴魂不散的庶孽!”

棠延嗣缓缓笑了,仿佛一个脾气极好的人,温和的道:“对不住,吏部的调令送到我手里了,我只得携家带口的回来,我已见过父亲了,父亲还让我们一家住在西路海棠苑。”

“你升官了?”棠长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京官?”

“是,升了两阶,小小的吏部司员外郎罢了。”

“凭什么?!”

棠延嗣朝小萧氏略微一拱手,笑道:“这个父亲也帮我打听过了,上官左丞说,调阅了我的甲历,三年考评都为优,为官清廉公正,又有地方百姓敬献万民伞,年轻有为,相貌堂堂,正好吏部司员外郎出缺,就力主选调了我补缺。”

这时,大萧氏身边的赵妈妈从垂花门内疾步走了出来,道:“九郎君,夫人请你们进去说话。”

棠延嗣笑道:“今日太晚了,我明日再去给母亲请安。”

说罢,径自轻飘飘甩袖走了。

小萧氏脸色铁青,扯着棠长陵的手就进了垂花门,直奔正院。

彼时,大萧氏正坐在堂上,脸色沉重。

“棠延嗣那庶孽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你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不成?”

小萧氏在下首位靠背椅上坐下,张嘴就是质问。

大萧氏冷睨她一眼,“不然呢,难不成我还会向着他?”

棠长陵在小萧氏对面的靠背椅上坐下,冷着脸道:“父亲终究是偏心他,才两三年罢了,就迫不及待把他运作了回来。吏部司员外郎,官职虽小,升迁之途却一眼看得见。”

“我问过了,不是你父亲运作的。”大萧氏蹙眉,“我猜测,是棠延嗣自己在外头秘密攀附了谁,否则,在京等缺的官吏那般多,怎么轮也轮不上一个远在北海郡的小县令。”

“正是!”小萧氏一拍桌子,急切的道:“想要攀附,也得递上投名状,或献美人,或献金银财宝,或是自身于他人有用处,那庶孽有什么?他到底是怎么攀上的,就怕是他用上了棠氏的名头!他用上了,长陵用什么?大姐,此事你得给我个说法。”

大萧氏狠狠瞪着小萧氏,一指棠长陵就道:“弄成这个狼狈惨样回来,你们背着我做什么去了?”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小萧氏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说完就怒气冲冲的道:“遥儿嫁了那泥腿子,就似肉包子打狗一般,不仅没得好处,还把那死丫头的翅膀子撑硬了,现下她又怀上了,倘若被她生下嫡长子,她镇国公夫人的位置真就坐稳了,说不得往后我这个当娘的得在她面前赔笑讨好,我真是越想越呕得慌。”

大萧氏闭了闭眼猛地睁开,“长陵,她总共没念过两本书,没脸没皮,行事龌龊,也就罢了,你呢?从小到大,在本族子弟中你也算拔尖了,也是博学多才的,怎么被她蛊惑,被她牵着鼻子行事?你的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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