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渊眼珠一转,说:“我这里有一件事,要拜托师父。”
白忘寒问:“何事?”
凌星渊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狡猾的笑容,“我想请师父……”
……
凌星渊出了清虚峰,和常玉书汇合。
常玉书觉得凌星渊的神情与以往相比,似乎冷淡了许久。不过,可是因为凌星渊心情不好。
他出言安慰道:“师弟,我相信你一定能证明你的清白。”
凌星渊“嗯”了一声,就没有说话了。
常玉书便也没说话,只默默跟在凌星渊的身后,注视着他的背影。
两人一前一后,在昆仑山的山道上行走。
昆仑山中积雪皑皑,寒风凛冽。四周的树木上也覆满雪花,仿佛琼枝玉树一般。不时有几只仙鹤飞来飞去,发出一声清鸣。
走了许久,常玉书忽然开口道:“我接下来的问题,可能有些唐突——我想问师弟有没有心慕的人?”
凌星渊回头看了常玉书一眼,没有回答。
常玉书继续说道:“我并未看见师弟与人特别亲近,想必是没有的。”
山间清静,唯有脚步声与风声。
常玉书问:“师弟觉得我待你如何?”
凌星渊还是没有回答,脚步不紧不慢。
“或许在别人看来,我对谁都好。但其他我待师弟,与其他人是不同的。我把师弟……是放在心上的。”常玉书的声音越说越低。
听了常玉书的话,凌星渊脚步一顿。
“我知道今天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但就是想把我的心意告诉你。”常玉书顿了顿,“我怕我不告诉你,就没有机会了。告诉了你,便是下一刻死了,我也甘愿了。”
凌星渊终于开口了,“人的命,只有一条,不可轻言生死。”
“你听了,可能很吃惊。我也不期望你今天就能答应我,只希望你能慢慢考虑。”常玉书指天为誓道,“我待你的心,山河为证,日月可鉴。”。
凌星渊又不说话了,加快了脚步。
……
两人走了许久,终于下了昆仑山,途中并无事情发生。
凌星渊说:“就在昆仑山附近绕行,不必远去。”
他的计谋,说不上高明。但敌人明知有诈,恐怕还是不得不入局。因为,这是一个可以拿到斩仙剑的机会。
凶手一番布计,为的就是斩仙剑。
斩仙剑在白忘寒手中,而白忘寒修为高深莫测,众人都不敢撄其锋芒。
但是,现在斩仙剑在凌星渊手中,他不过是筑基期修为。哪怕身边有个常玉书,也不过是金丹期。
这就好比把一块藏了毒饵的肉放在饿虎面前,虽然知道有毒,但饥肠辘辘,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世间有无数种谋略,有阴谋,也有阳谋。而他,此番用的就是阳谋。
常玉书点头道:“好。”
两人便沿着昆仑山附近行走,远处雪山绵延,近处绿草如茵,还有牛羊悠闲吃草,宛如一幅画卷,美不胜收。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暗,铅云低垂。
常玉书提议道:“便在此处休息吧。”
凌星渊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常玉书寻了些木柴,生了堆篝火。
熊熊火光,照亮两人的面庞。
常玉书想起凌星渊并未辟谷,风露丹又没滋没味。于是,他去打了一只鸟,拔毛洗净,架在火上烤。
烤完之后,他对凌星渊说:“师弟可要用一些?”
凌星渊摇了摇头,盘膝打坐。
常玉书只好自己把烤鸟吃了,再去水边净手。
他回来的时候,凌星渊还在闭目打坐,动作丝毫未变。
常玉书坐在凌星渊的对面,他看着凌星渊,眼睛眨也不眨。
他想起玉虚宫中,他与凌星渊初见。凌星渊坐在芸芸弟子之中,听他讲道。但是在场那么多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凌星渊。凌星渊就好似林中秀木一般,高标出群。
随着之后的相处,他不知不觉,就把一颗心遗落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不过,他不是蠢人,能看得出凌星渊对情爱之事并未开窍。但是,他愿意等。
若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们师兄弟合籍双修,该是何等佳话。日后他执掌昆仑派,师弟继承清虚峰,他们两人又该是修真界中多少人艳羡的一对道侣。
他胡思乱想,就这么过了一夜。
一直到天光渐亮,凌星渊才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启程吧。”
常玉书熄灭了篝火,与凌星渊又上路了。
……
两人继续沿着昆仑山行走,白天行路,晚上休息。
就这么过了几天,他们走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的时候,两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这两名黑衣人,竟是大乘期修为。
整个修真界,都没几个大乘期的修士。那几个大乘期的修真者,不是一派掌门,就是深居简出的老怪物。若是一个人修为到了大乘期,放眼修真界,几乎罕逢敌手了。
常玉书虽知敌强我弱,但也没流露出惧色。他拔剑在手,肃容道:“你们就是杀害仙门弟子的凶手吗?还不俯首就擒!”
黑衣人们不发一语,对着他们扑了过去。
两名大乘期,对上凌星渊和常玉书,本该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