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不像在看一把剑,反而像是看见一只癞□□跳到了他的床上。
凌星渊反问道:“这是剑,你看不出来吗?”
他心中对别风剑道了一声歉,身为剑修,他竟然用别风剑做这种事情。
吕萦思又问:“为什么床上会有一把剑?”
凌星渊答:“为了让你和我晚上睡觉都小心一些。”
和男人睡一张床是一回事,被男人抱在怀里睡又是另一回事,后者他光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其实他更想让吕萦思睡地板,不过吕萦思肯定不会答应,而他自己也不想睡地板。
吕萦思紧抿着嘴唇,躺在了床上,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凌星渊感到面前人有些生气,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难道这个人喜欢抱着自己睡觉吗?一个硬邦邦的男人,有什么好抱的。
吕萦思忽然道:“凌星渊。”
凌星渊问:“怎么了?”
吕萦思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我那个时候不过是个乞丐而已。”
凌星渊说:“我跟你说过了,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个乞丐。”
吕萦思接着问道:“你不怕我别有所图,是想害你吗?”
“我不怕。”凌星渊困意上涌,打了个哈欠。
他可是天命之子,气运在身。
吕萦思低声道:“我好像……”
凌星渊等了一会,却没有等到吕萦思继续说。他问:“好像什么?”
吕萦思闷声道:“没什么。”
凌星渊实在困了,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几日,凌星渊和吕萦思都是同室而居。
常玉书每次看到凌星渊,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凌星渊其实非常想同常玉书和徐子真解释,但可能被东王听到,只能作罢。
……
就在尴尬的气氛中,船行入了浓雾之中。雾极大,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待到浓雾散去,一座岛屿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座岛上生着许多巨木,枝叶参天,而在最大的那颗巨木上,有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映着朝阳,熠熠生辉。
众人下了船,便有一群人迎了上来。
“参见少主。”
来迎接的人,纷纷跪在了地上,姿态恭敬。
吕萦思淡淡地说:“起来吧。”
跪倒在地的人,这才站了起来。
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少主离开扶桑许久,东王陛下对少主十分思念。”
吕萦思嗤笑一声,“他会思念我?真是笑话。”
这个人看向了吕萦思身后的常玉书、凌星渊和徐子真,“这几位是?”
吕萦思说:“他们要见东王。”
常玉书上前一步,说:“在下昆仑派常玉书,这两位是我的师弟凌星渊和徐子真。我们奉师命而来,求见东王。”
这人眼睛一亮,“原来你就是‘玉树琼枝’常玉书,我是扶桑派长老洪浪,幸会。”
常玉书抱拳道:“洪长老,幸会。”
洪浪露出为难的神色,“真是不巧,东王正在闭关,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修真中人闭关,只有破关才会出来,短则几天,长则几百年也说不定。而且闭关不能受到打扰,否则可能有走过入魔的风险。
常玉书没想到东王居然在闭关,“这……”
洪浪想了想,说:“你们到扶桑派来所为何事?我身为扶桑派长老,有些事我也能做主。”
常玉书看了看四周,“此事机密,可否寻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请随我来。”洪浪转过身,向前走去。
常玉书跟在了洪浪的身后,凌星渊和徐子真则跟在了常玉书的身后。
吕萦思也带着露红和烟绿,跟了上去。
……
洪浪带着凌星渊他们三人,穿过树林。
道路两边有房屋和田地,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有人见了吕萦思,便下跪叩拜,口称“少主”。
吕萦思见惯了这个场景,面不改色。
扶桑派不像一个门派,更像是一个小国。东王便是这个国家的君王,而吕萦思便是这个国家的太子。
众人走到了那颗最大的巨木之下,此木几乎有数百人合抱之粗,树根盘虬卧龙,树冠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巨木之下有四处木台,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木台的四角系着藤蔓,藤蔓一直延伸到树顶。
众人走进了木台之中,然后洪浪打开了木台上的一处机关。
木台缓缓上升,穿过层层枝叶。
凌星渊站在木台上,向下看去,房屋与人都变得渺小起来。
凌星渊在看风景的时候,却不知道常玉书和吕萦思都在看他。有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恍若碎金的装饰。
常玉书发现吕萦思在看凌星渊,吕萦思也发现了常玉书在看凌星渊。这两人对视一眼,各怀心思。
常玉书心中有些苦涩,他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凌星渊一下子就和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变得十分亲密,明明他认识凌星渊比较早。
吕萦思心中却是在抱怨,他怪凌星渊生得太好看,这般招蜂引蝶。若是有朝一日凌星渊落到他手里,他便要将凌星渊关起来,除了他谁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