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萦思说:“好,父王你多保重。”
……
三人出了密室,藏在灌木丛中。
凌星渊低声道:“我离开这几日,师兄一定十分担心,我想去见一见我师兄。”
吕萦思也压低了声音,“我同你一起去吧。”
凌星渊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张妙婧何等精明,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还是一起去吧,这几日我们最好不要分开行动。”
于是,当常玉书回到房间,发现房间里多了三个人,然而他的眼睛,只有凌星渊一个人。
他一见到凌星渊,便冲上前去,想要抱住他,但是,一个人拦在了他和凌星渊之间。
吕萦思觉得自己十分有先见之明,果然不应该让这两个人独处,否则他岂不是绿云罩顶,“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常玉书看着凌星渊说:“这几日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
凌星渊说:“洪浪与魔族勾结,将我推下了悬崖。”
常玉书震惊道:“什么,你可有哪里受伤!”
凌星渊肃容道:“我已经无大碍了,不过师兄你一定要小心此人。他既向我下手,也有可能向你们下手。”
看到凌星渊如此担心自己,常玉书心头微暖,“我会小心的。”
凌星渊说:“我们已经做好计划,准备揭露此人的真面目,师兄你按兵不动即可。”
常玉书沉声道:“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凌星渊微微一笑,“我会的,师兄。”
吕萦思感觉自己虽然站在这两个人之间,但是他们说话的时候,有种自己插不进去的氛围。他心头酸涩,“我们走吧,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我走了,师兄,麻烦师兄同徐师兄也说一声。”凌星渊走出几步,回头看了常玉书一眼。
常玉书注视着凌星渊,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看起来竟有几分惘然。
第二十三章
几日后,太阳祭坛。
祭坛是一个高台,上有三根雕着金乌的石柱,中间有一口鼎,悬于空中,用铁链与周边的石柱相连。
时辰一到,鞭炮齐鸣,乐声也随之响起。几名男子绕着鼎跳起了祭舞,他们头戴木制面具,上身没有穿衣服,涂着油脂,肌肉发达。
两名男子请出了东王公的塑像,摆在了案上。这尊东王公塑像身穿红袍,头戴冠冕,手执如意,坐在黄金座上——扶桑派之所以供奉东王公,就是因为吕家人自诩为东王公的血脉。
众人齐声唱道: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注)”
祭官从旁边一人手中接过香,拿着香鞠了三次躬,然后将香插在了香炉之中。
接着,祭官将三牲、果蔬、美酒等等祭品摆在供桌上,又鞠了三次躬。
众人三跪九叩,口中颂唱不绝。
洪浪出现了,怀着各种心思的目光看向了他。他沿着台阶,一步步向祭坛上走去,心中激动难言。他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马上就要实现了。
当他从祭官手中接过火把,想要将鼎中的木柴点燃之时,忽听得一声“且慢!”
他回过头来,就看到了凌星渊、吕萦思和张妙婧三人。
吕萦思大声道:“洪浪,你勾结魔族,谋害东王,意图偷盗射日弓,不配代掌扶桑!”
洪浪浑身一震,他没想到吕萦思和凌星渊竟然能够逃出生天,还出现在了如此重要的祭典上,“一派胡言!你说我做了那些,你可有证据?”
吕萦思怒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洪浪厉声道:“少主,你一贯任性胡闹,我都由你,都这祭祀大典上,由不得你放肆。”
吕萦思目光如电,“退一万步,我父王不在,也是该由我代掌扶桑,哪里轮得到你!”
一名扶桑派长老说:“是了,之前是少主不在,既然少主已经出现,应该由少主代东王执掌扶桑。”
辛苦筹谋,尽付流水,洪浪一时无法接受,竟是拔出刀,向吕萦思斩去。
吕萦思身形一转,射日弓和射日箭俱在手,“洪浪,束手就擒吧,否则就让你一试射日弓之威。”
洪浪动作一顿,“射日弓和射日箭居然都在你手上。”
他知道败局难挽,转身而逃。
吕萦思一箭向洪浪射去,然而射日箭射中洪浪之后,他竟化为了一个小纸人,想来是洪浪保命的法宝。
……
众人追着洪浪,一路追到了密室之中。
洪浪将刀架在了吕阳羽的脖子上,“你们别过来!”
吕萦思怒气更甚,“你要是敢伤我父王,我必将你五马分尸!”
虽然被利刃加颈,吕阳羽却不见惧色,“洪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洪浪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吕阳羽居然还有话问他,“什么问题?”
吕阳羽问:“当初雪霏的事,你有参与吗?”
他口中的“雪霏”,便是他的妻子,吕萦思的母亲——任雪霏。她当初因为偷盗射日弓,而被逐出了扶桑。
洪浪沉默片刻,说:“事到如今,也不用瞒你了,我确实有参与。”
吕萦思听到两人说话,心中也是一惊。
吕阳羽沉声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