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队---队长;」脸色惨白的低阶将领赫鲁森瞧事跡败露,连羊皮革都来不及藏就跪下说:「您---饶命!这都是---都是路西法出的主意,与我无关啊!」
迅速夺去对方那已绘製差不多的「物证」,愧怒交集的沃苏安先一脚踹翻他,更即抽出配剑指问道:「枉费你跟随我数年,队长还花心思急着帮你找良家妇女传宗接代,想不到你居然真是我要揪寻的老鼠屎?说!撒旦许甚条件收买你?」
「我---我因为遭他逮住---盗售粮食还---还赌债的把柄,才不得不答允---做他的内应---传送消息------」赫鲁森话刚讲一半时,却骤于面孔转呈灰青的急促呼吸声中,俐落倒跃的踢歪制伏剑刃,且趁着猝弹而起的势头撞开上司剎那间,往外疾衝的邪笑说:「凭你三脚猫功夫,也想抓老子?呸!幸亏咱老大早看穿这仁兄不怎牢靠,让我蛰附到他身上---;沃苏安,你便和那些伙计准备死在阳关城吧!」
眼见这判若两人的奸细就要以飞快速度强闯出栈坑,一隻装满烧妥开水的铁茶壶竟后发先至甩中他背心,立刻将哇哇怪叫的烫伤赫鲁森砸得往前踣跌并五体投地;险失手的沃苏安瞧年轻汉相一招即把那傢伙搞定,灰头土脸之馀还正纳纳的不知该如何跟人家解释,刘汉龙已缓缓上步走向这神色愈狰狞的「魔灵」细作,亦盯着他肃顏质问的道:「你便是撒旦派来的卧底吗?他---将塞维鲁斯怎样了?」
「那个冥顽不化的罗马皇帝?宰了!尸身也已盖棺啦---」赫鲁森体内的小鬼崽儘管目睹这「煞星」亲临,颤蘶蘶吃力朝后挪间仍嘴硬反呛:「谁叫他非但不识时务,而且还企图密邀外援瓦解咱的佈置,所以路西法就让他---提早驾崩囉。」
「换句话讲---,刚取而代之的卡拉卡拉即按照吩咐,欲调集五十万人来攻打我们了?」语调比严峻天气还寒冷的刘汉龙俟闻噩耗,便再追问说:「他的宝座可尚未坐稳哪;另外,就算贵邦真能击垮汉室,那逆贼拿什么治理恁大的江山?」
復漾起古怪的阴騖笑容,被附惑的赫鲁森随即用揶揄口吻反问道:「军队不老早便从过渡的『火狱谷』圣殿里---兼程送来这地方了吗?姓刘的,你以为卡拉卡拉真的有笨到抢下了王位后,还捨本逐末想继续开疆拓域的程度?告诉你,那小子可聪明得很;他一完成路西法的交代,居然没跟新『先知者』要其它赏赐,仅恳求一打破了阳关城就永于罗马称王,所以这一仗呀---尔等恐怕讨不了好去。」
那寒霜似的娃娃脸忽然亦学他流露出一抹古怪微笑,刘汉龙待狼狈不堪的对方已退无可退,即又续问:「这也表示说,你压根还没馀裕将情资---报给那个人?」
「哼!你甭在这里唬大唬二的---」操控赫鲁森的「魔灵」彷彿亦明白绝无倖理,乾脆便色厉内荏的吼说:「『仙魔联盟』的大军转眼就到,即使缺少汉兵龟缩于地底的快讯,照样能够杀光各位;届时,我看你怎么用那两柄破剑应付!」
「如何应付嘛,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倒是确定这名队长现在便可把老兄你送回地狱!」说罢,并不越俎代庖的刘汉龙就让到一边,任由沃苏安的剑尖刺穿他心窝;闻声而聚的诸将见此景尚未及询问,那手刃叛佞的沃苏安已于挽提着赫鲁森脑袋时跪稟道:「刘丞相恕罪;我驭下不周,差点拖累汉疆,您杀我好了。」
「贼酋诡计多端,况且你已善尽预警之责,何罪之有?只要严防另存贰心之辈,谅路西法亦无机可趁;」赶紧搀他起身,刘汉龙先对大伙简约解释箇中原因,遂又叮嘱说:「这傢伙倘没讲假话,『革厄纳』出兵在即,咱需加快佈置的脚步。」
话语未毕,担负警戒的马玩果真喘吁吁奔至道:「来---来了,外面好多飞艇!」
连忙到经雷隆设计成潜舰镜架的监测点一探究竟,俟遥望远处上空确实出现了一大批「飞筏」与翅型舟梭,心中一凛的刘汉龙正猜想那是否为「赤耳寨」所属「翼碟」,这群速度敏捷的敌机早纷向阳关城建筑物开砲,天崩地裂的火光瞬间伴随着窜冒燄尘垄罩住整个城池;幸亏诺赫拉吉星人凿造技术精湛,让全城军民有此处坚若磐石的地底要塞,否则面对那种威力的肆炸后果---委实不堪设想。
然而蓄势已久的「悍马帮」与「伽努达国」禁卫武士自也不甘示弱,于不及掩耳的截堵行动岂止便陆续轰落多艘来犯碟艇,「打带跑」策略更成功引诱恼怒的裴索拉、帕烈兀下令追击;不过再度挑衅的裘奈哪可能就此罢休?以撒旦、卡拉卡拉为首的十万「恶灵兵」和五十万罗马军团,已立刻出现在里许外的沙漠中。
骑一隻蝠翼怪龙的撒旦瞧这窃位新君好不容易拎妥指挥金刀,即浮漾难得亲切微笑说:「圣上初次御驾亲征,我等不便抢您的风采,就劳烦贵部---当前锋吧。」
颇感觉上当的卡拉卡拉虽不太理会那嘲讽般恭维,却对人家轻描淡写的吩咐不敢有半分违逆,举起刀锋即喝令「摩尔人骑兵」的首拨队伍于战鼓声中率先奔驰,担任第二队的「巴库亚特族佣兵团」则亦按序前行,准备把城内男女老幼宰绝杀光;甘寧、魏延这皆曾受爆破特训的将领看迟疑万馀马军已踩入攻击线,倒也不马上动手,待步兵亦大半都进了圈套,方一起压下那会点燃预埋炸弹的引栓。
为了务必赢这攸关他未来势力稳固与否的战争,卡拉卡拉算下足了本钱,居然捨得把百馀年前帮帝国屡缔造胜跡,且如今极不简单才重行归建的一双精锐派出去拚头阵;当然了,那两位遭路西法唆使并復受封赠的首领因急着让新君见证「不败传说」,又不晓得汉军这次虽缺耳闻的「滑膛砲」,但有更加恐怖的地雷区,才打算衝往已无军民的残破阳关城大肆搜戮,却早被群起「轰」声炸得人仰马翻!
俟遥望这批王牌部队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四溅尘沙、烟硝里,未料及敌人果如裘奈所言有厉害军械的撒旦于目瞪口呆后,没等全吓飞魂魄的倖存兵马跑回来,便对一样吃惊的罗马皇帝喊说:「接着衝;我就不信藏地底的他们能挡得住咱!」
其实也像骑虎难下般---无从选择了,那亦作相同猜测的卡拉卡拉随即催促惶恐眾军团跟着「恶灵兵」朝前迈进,传令各部提防地表下古怪;不过皆严阵以待的大汉将士们焉肯叫当世劲敌有得逞之机?瞧来犯者渐已步入攻击的范围内,便用射程较远的「脚张弓」、「肩扛式霹靂火」招呼,把一波波箭弩、弹体往外拋撒。
宛若腐尸佩戴盔甲、利刃的「恶灵兵」虽战斗值高且颇难击杀,可是却也抵御不住这新式武器的威猛爆炸和大铁箭穿透力,连对头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血肉模糊倒了一大片;而占人多优势的罗马军儘管拜前任英明君主之赐亦拥有榴砲、手雷,但因缺乏明显的瞄准目标,更在巨鏃疾飞、火弹肆炸的哀嚎声中激增殉难数字,前排侥倖存活者甚至仅能靠已无法重振往日风光的摩尔骑兵队、巴库亚特族佣兵团尸身,暂时躲避人家的强烈反扑,并期盼后继队伍扭转处于挨打的败局。
「衝过去!倘再怯敌畏战,一律格杀勿论!」俟如同回旋镖的「勾魂双镰」砍落几名巴库亚特族战士首级,接回称手傢伙的路西法即代卡拉卡拉传諭道:「限尔等在日暮前攻佔阳关城;督战队听令,一旦发现有临阵脱逃之辈,斩立决!」
那多颗滚地的脑袋与凄厉惨叫,果像是一道强而有力的圣旨,胁迫数十个组合军团復踏上毁灭之路;可是甘寧、魏延、马腾、马岱既已面获丞相的「死命令」,哪能让他们争取到进逼机会?儘管混乱中仍有驍将悍卒硬是趁榴砲掩护间,把手里炸药扔至坑口附近,然而一拉开伤亡同袍后,奋勇抵抗的官军便又接替开火,纷握着「损益连弩」、「霰弹枪」朝前仆后继的洋鬼子扫射,咬牙坚守住要塞!
陈到、张郃眼见以尸堆为屏障的敌人愈聚愈密集,还击的火力也更加猛烈,就算瞧零星恶灵犯碎剐之险闯入阵内,却兀自按兵不动;直待监看的探子报称左右军师中郎将已催先锋官率眾从后杀至,即对麾下儿郎说:「孩儿们,都随我来!」
没错,刘汉龙便是算准了「仙魔联盟」将不计一切挥师突袭,方再次採用逐挫士气的包抄战略;而叩边者主帅的反应亦未叫他失望,才刚发现后头扬起不知有多少人马的沙尘,就驱策已所剩无几的亲卫队伍赶上主力军,欲分拨军队抵挡。
全久蓄锐势的「白毦兵」、「大戟士」遂藉对方愕讶回顾之馀,每个均似出匣饿虎般扑向正稍稍懈怠的顽寇;眾恶灵及罗马军团乍见冒着烟硝火光的汉人只约莫数万,且都仅配戴普通的刀剑戟斧本不以为意,但直到这些利刃竟把他们如斩瓜切菜的轻松秒杀,始惊觉面前的煞星皆比魔鬼恐怖,剎那间已復尸横遍野------。
至于埋伏烽火台多日的典韦、许褚因憋闷许久,一肚子火无处发的哥俩俟各领了三万五千士卒,也策鞭朝来敌迅速欺近,并先以远距可及之枪砲、连弩杀散甫列阵的联军部队;险遭慌乱亲信撞下马的卡拉卡拉瞧两支伏兵厉害,忙问撒旦道:「这些南---南蛮不好对付啊;怎么办?要不要叫咱的人---退回『革厄纳』去?」
「住嘴!又还没到那种地步,囉嗦个啥?若敢再胡言乱语,看我如何让你下地狱陪伴盖塔与塞维鲁斯;」不甘愿即将面对復吞战败苦果的窘况,路西法索性便撕破了脸说:「哼!凭一丁点的人马就想打赢?姓刘的,你未免---太过天真。」
语毕,这魔王已高举着镰铡向空旷处道:「我遍佈阳关城的『兵尸』,现身来!」
当卡拉卡拉正朝仰天碎念的撒旦呆望,却忽听周遭先是隐约传来许多低沉的闷吼,随即更赫见脚底下居然缓爬出一个个全兀着戎装的汉、夷尸怪;是的,打从武帝元狩二年由霍去病佔领匈奴统治的河西走廊起,他亲自督造的玉门关跟此处边防重镇,因长久以来仍不停发生戍卫征战的衝突,所以那一大群敌我双方阵亡者通常便直接觅地挖坑葬之,而该批遗骸如今就不分种族成为路西法的援军。
瞧四周忽涌聚恁大批鬼卒,典韦、许褚不禁都吃了一惊;可是其中这已接掌「铁戟宗」的使戟猛汉在跟了刘备数年后,由于主公传奇身分屡开眼界,很多事早已觉得稀松平常,看部属面漾惧色即吼道:「怕什么?随我把它们砍回墓坑!」
那刚出土的三万馀「兵尸」虽不像「恶灵兵」难缠难斗,群起而围的场面却亦颇壮观浩大,没等路西法号令便赤手空拳朝对方扑咬撕攫;惊魂甫定的罗马军团后部儘管皆看傻了眼,但在这「友军」增援下倒也争取了不少应变馀裕,一扎妥列阵队型就纷组发射榴弹的简易脚架,打算将敌人连同尸怪一齐轰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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