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画面中的雕像一动,模糊不清面容渐渐清晰,李玄的容颜清晰展现在北少七的眼帘。
画面中眼神空洞的玲和李塑在这一瞬间多了几分灵动,含笑间眼前画面轰然消散……
面前出现的则是好多的书籍,每本书籍都写着一个名字。
李玄对这些名字自然都很熟悉,拍在最前列的便是李塑和玲。
李玄拾起写有李塑名字的书籍,轻轻的翻开。
“天帝历三万六千七十三年末。今天是我们正式参战的第一天,我们足足斩杀了近百位同阶武者,受到了上面表彰,今后天庭将会对我们大力栽培。相比这些,我更想再见义父……”
“天帝历三万六千七十四初,这一战打的太惨烈了,我没能救下枯和桨,我愧对义父……”
“天帝历三万六千七十四年末,圣武殿都已经退到了边缘,这一战我们不能再退。可魔界太强了,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或许,义父能够为我指明方向!但……义父,您在哪儿?”
“好多人都战死了,玲也受了重伤,我好害怕熟悉的他们再也醒不过来。我不想这么懦弱,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李玄一页页的放过,心绪愈发的复杂。
仿佛看到了李塑每一次记载这日记是纠结和无奈的书写,想要某一日,能够让自己看到。
同伴战死时的痛心和愧疚,对未来的迷惘和惶恐无力。
李玄轻轻放下李塑的日记,转而打开玲的日记。
“来到圣武殿的第一个月,我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可却迟迟不见大人的踪影,我们都担心。塑更是至今没有睡一个好觉,我们知道他在想念大人。”
“塑越来越走神,每个人都回去世界通道看一看,总是希望能够看到大人的身影。我们何尝不想,但都很清楚,大人可能凶多吉少了。”
“塑受了很重的伤,差一点就回不来了。我很恐慌,我害怕失去他。但他心心念念着大人,我们也不例外。”
“枯和露都差不多成年了,他们即将和我们一起上战场。好消息是,至今没有一人离我们而去,我们没有辜负大人的期望。”
“冷,这是我受伤后最为直观的感觉,是李塑不惜一切代价将我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我发现,我竟然有些离不开他。”
李玄微笑着将玲的日记放下,不同于李塑对自己的思念,玲心心念念都在李塑的身上。
他又注意的翻阅着其他人留下的日记,看着每个人的心里路程,心中情绪翻滚着,令他悲喜交加。
有的人还对未来天璇未来抱有极大的期待,却在某一天戛然而止。
有人将每日的情绪记载下来,留存在这里,当做一份念想。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顶多是一份猎奇的书籍。
可对李玄来说,这是众多孩子们留给他的珍宝。弥补他未能陪伴他们一同成长的珍宝。
每个人的日记侧重点都不同,但无一例外,或多或少透露着李玄的思念。
他们将李玄当做最为坚实可靠的人。
“我是这群孩子里最小的,其他人都说,塑哥哥最受大人器重的。但我不觉得,大人对我们一视同仁,大人将我们都视作他的孩子,我们也从心底,视大人为父亲。”
李玄看着看着,泪水从眼中滑落。
他认得这个日记的主人,是哪个首次淬体晕厥过去的小姑娘。
有没有一视同仁,他不做自问。
但,他的确将所有的孩子,都视如己出。
翻阅完最后一本书籍,李玄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心满意足的将这些日记都收入囊中。
这是至宝,孩子们留给他的至宝!
北少七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纵然得到证实,可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让他感到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