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烈对此毫无心理准备,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面瘫爹,忽然像是烫手一般将令牌仍在面瘫爹怀里,愤然转身,直接施展轻功,如闪电般向水晶宫外掠去。
“你太直接了。”龚令煦陈述道。
龙寒凛默然,并未开口,渐行渐远。
龙烈不知不觉中走到绿河旁边,突然觉得自从来到泱城之后,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
当初,龚令煦将令牌送给自己的时候,那个人在想什么?曾不止一次在那个人面前表现出对龚令煦的防备,如今想来不也是一场笑话?那个人,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着自己做出如同小丑一般的行为,说出蠢得好笑的话语?
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通过。
自从来到鹰堡之后,与面瘫爹偶尔也会过不快,却都是小吵小闹,从未有过大的争执,一直无忧无虑。对面瘫爹告白之后,更是幸福得像飘在空中。但是,果然是站在越高,摔得也越痛。这场幸福持续的时间未免太短了些!
他只想痛快地发泄一番,想扔些什么到河里,身边却只有绿油油的青草。除此之外,便是手中的雪剑。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他几次试图将雪剑丢入水中,却始终做不到。
“我真傻,我是一个大傻瓜!”
“烈儿。”
那人果然跟了上来。那又如何?
龙烈想对他吼叫,却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根本没有资格。
他为什么要跑到河边来?他应该回到客栈,将所有的东西都摔个粉碎!他像一头受伤的小鹿一般在河边急急地走来走去,时而冷笑一声,神色充满对自己的嘲弄。
许久之后,他才泄气地在树底下做下,一脸颓然。
龙寒凛在几步之遥站定,定定地望着树下白衣少年的背影。不到半个时辰前,少年还兴高采烈地对自己展开灿若阳光的笑脸,如今却像是被风雨打过的树叶一样,萎靡不振,毫无生气。他从来未见过少年这般脆弱的样子,即使是小时的冷战,少年也总是趾高气昂,盛气凌人。
为什么要骗我?你明白的,我只有你而已,如果连你也不值得信任,我还能相信谁?龙烈看着河面,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几乎在掌心抠出血来。
他从草地上拔起几根草,随手扔进水里,看着那草打了几个转,随着水流渐渐远去,自嘲地一笑。
龙寒凛的目光掠过漂浮着的青草,心底一阵抽搐。
烈儿。
“烈儿。”
龙烈不语,也没有动弹。还有什么好说的?
“并非有意瞒你,原本想待此事过了,便告知你所有,”龙寒凛语毕,未作任何停顿地道,“龚令煦与龙冷然是同一个人。”
龙冷然与龚令煦竟是同一人,竟是同一人!
龙烈哈哈大笑:“你没有必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