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的前一天,许风如期的在学校门口等沈晓彤放学。他今天穿的格外帅气,一套浅蓝色的休闲西装,靠在那辆打赌迎来的车子上,像极了传说中的高富帅。不时有女生从许风身边经过,或者是无意的扫过,或者是有意的关注,很多学生的目光落在了许风身上。
沈晓彤从校园里缓缓走来,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她今天竟然穿着一套浅蓝色的职业套装,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看上去比之前多了几分成熟。踩着一双七八公分高的高跟鞋。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一看就知道不经常穿这种鞋子。
许风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沈晓彤迅速钻进了副驾驶里。上车之后就把鞋子脱了下来,换上包包里的帆布鞋。她实在没有想到,许风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如果她知道许风要这么办,打死她都不会同意。
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以她的性格是不会上车的。但是这又是她跟许风约定好的地方,如果当时不马上上车的话,她不知道许风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开启导航模式,车子在公路上平缓的行驶着。许风总是在寻找各种话题,来缓和他跟沈晓彤之间的尴尬。沈晓彤倒是一直在叮嘱许风,之前教他的那些一定要记清楚了。她的外公是个特别注重细节的人,如果看他不顺眼沈晓彤也保证不了会发生什么。
中州市西城区,车子行驶在盘山公路上。这里环境优美风景如画,一看就是个养生的好地方。足足开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这才来到山顶的一个平摊之处。几间茅草屋出现在眼前,房子前面有一片篮球场大小的空地。许风刚把车停稳,沈晓彤就跳下了车,兴冲冲的朝着小房子跑去。
许风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两瓶白酒。这事沈晓彤不知道,是出门前王琳给许风准备的。虽然来这边只是为了工作,但是去看望老人不带东西不合适。本来王琳还要让许风再提点儿别的呢,许风最后只拿了两瓶白酒。
等到许风走到台阶边上的时候,沈晓彤已经从屋里出来了。一边挽着一个老头的胳膊,一边挽着一个老太太的胳膊,俏皮的说道:“外公外婆,人我给你们带来了,请你们过目!”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许风一眼,脸上挂满了和蔼的笑容,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好好,外婆看到了,快让小伙子进屋吧,外面挺热的。”
老头一直盯着许风没有说话,眼神犀利的看着许风的眼睛,就像是一眼就能看穿许风一样。老太太和沈晓彤都回屋了,老头这才缓缓走下台阶来到许风面前。接过许风手里的酒,拍了拍许风的肩膀,一句话没说扭头朝屋里走去。
真是奇怪的老头,许风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他以前见过那样的眼神,那是在寺院的时候。许风曾经见过和老头一样的眼神,后来许风听师傅说过。那是见过血的人特有的眼神,是上过战场的人特有的眼眸。
想到这里,许风对已经进屋的老头有了几分敬意,马革裹尸驰骋沙场,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受人敬重。
许风跟着走进了屋子,里面和外面截然不同。外面看全是一些干草,其实整个房子都是用竹子搭建而成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不明物体的皮,房子后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森林。
沈晓彤陪老太太去了隔壁房间,不用想也知道又要说什么悄悄话了。许风坐在老头子对面,正在接受着老头子的目光洗礼。
老头姓韩,叫韩卫国,在这片大山里待了二十多年了。别看他身强体壮吃嘛嘛香,其实他已经是个八十七岁的老人了。年轻时参加过很多战役,立过不少军功,也打死不少敌人。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韩卫国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
有的天各一方,有的人鬼殊途,很多战友一个个离开人世。韩卫国身体还算硬朗,因为常年生活在大山之中,身体也是比在城市里好上许多。他守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种树,另一方面是为了守着死去的战友。
在这片大山深处,葬着韩卫国几个战友的英灵。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回来,最终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但是韩卫国相信,他们一定就在那里,等待着有一天能够有人接他们回家。
韩卫国抬起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拿起桌上的棋盘走出了屋子。坐在了树荫下的石墩旁,示意许风坐在对面。摆出一副象棋,抬头看了一眼许风。
既然老头子想玩儿,许风又怎么能不陪着呢。把棋子摆好,韩卫国让许风先走。先走炮,后走马再出车。一晃的功夫已经下到第三局了,一人赢了一局,所以这第三局就成了决胜局。本来许风是应该让着韩卫国的,但是他也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