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中州市,已经有了初秋的凉爽。许风一大早赶去蛋糕房帮忙,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开门要比平时更早一些。中大数万学生,每天都会有很多学生过生日。这样算起来的话,其实他们蛋糕房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王琳继承了他们家的优良传统,是个很优秀的商人。不仅拦下了很多生意,跟学校领导的关系搞的也不错。逢年过节的总会送上点儿小礼品,但是却从来不会去找他们帮忙。开门做生意讲的是以和为贵,你把礼节放在前面了,到时候就不会有人故意为难你了。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在王琳几次三番的考问下,许风终于说了实话。一万块私房钱被王琳没收了,并且还让许风洗了一个礼拜的碗筷。不仅仅是这些,王琳还给许风订了好几条规矩,每条规矩都有相应的惩罚标准。
许风在那张纸上看了半天,只看到了惩罚标准而没有奖励标准,那根本就是世界上最不评定的条约了。只可惜许风没有反驳的权利,有意见只能保留。
刚把蛋糕房里的卫生打扫了一边,许风拿着抹布擦起了外面的玻璃。突然间有人拍了许风一下,许风转身看向身后的那人。
“谢雯?”
“许风?”
“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谢雯手里拎着两个手提包,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说道。
“小风,你在干嘛呢?”
许风刚想开口说话,王琳突然吼了那么一嗓子,从蛋糕房里走了出来。一只手拿着抹布,一只手掐着腰,走到了谢雯和许风的中间。
谢雯看了一眼王琳,女人都是特别敏感的存在。许风不是女人不会理解,但是谢雯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女孩把自己当成了敌人。
许风尴尬的笑了笑,互相做了一下介绍。谢雯和王琳同时冲着对方笑了笑,热情的握了握手。许风只感觉身边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不少,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王琳白了许风一眼,转身回蛋糕房了。谢雯放下手里的包,掏出手机问了一下许风的手机号。上次他们走的都很匆忙,根本没来得及留下联系方式。但是谢雯在心里有这种感觉,有缘自会相见。
许风继续擦着外面的玻璃,谢雯拎着两个包朝着女生宿舍楼走去。谢雯的妹妹是中大今年的新生,谢雯这两天刚从家里回来。父母让她给妹妹带了不少东西,除了日用品就是吃的喝的,都快把谢雯给累死了。
十分钟后,谢雯急冲冲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许风正在往车上装花儿,他要去给一个客户送花儿,八点之前必须到客户那里,否则这单生意就算黄了。看到谢雯急冲冲的样子,许风顺便问了谢雯一句怎么回事。
谢雯也没对许风隐瞒,直接把局里给她打电话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有人打电话报警,说是有人偷了他的肾。局里的人全都出去执行任务了,而且打电话的人只说了一半,所以这件事还不确定是真是假。
但是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只要接到报警电话就必须出警。局里没有人了,只能派谢雯这个实习警员去看看了。
车子飞一般的离开了中大校园,准时将鲜花送到客户手中,办完事之后又是一脚油门,许风和谢雯赶去了报警人所在的地方。
市南区一家地下旅馆的门口,许风和谢雯从车里下来,先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形。紧接着一辆救护车响着喇叭冲了进来,一个急刹停在了小旅馆的门口,从上面下来三个医生陌生的青年。一个人背着急救箱。两个人抬着担架冲小旅馆里面跑去。
许风和谢雯跟在他们家后面,一直来到了这家旅馆的地下二层。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站昏暗的灯泡在努力的散发出光芒。一个三十八九岁的青年躺在地上,许风和谢雯距离那人那么近,竟然都看不清长相。
地上丢满了沾着鲜血的纸巾,还有一些没有用完的纱布和做手术用的工具。躺在地上的青年捂着自己的小腹,不停的发出轻微的声音。
“我滴肾啊,我的神……”
听到这个声音,许风和谢雯对视了一眼。怎么感觉声音这么熟悉呢,许风和谢雯心中冒出了同一个想法。许风弯下腰仔细打量着躺在地上的青年,医生已经将青年放上了担架。在给他的伤口做个紧急处理之后,就要把他送往医院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配合谢雯做笔录。虽然说做笔录可以去医院做,但是在事发现场做笔录很多事更容易解释的通。更何况地上躺着的那位他俩都认识,他就是前两天差点儿坑了许风的李伟。
李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试了半天也没成功。躺在担架上眼巴巴的看着谢雯和许风,动了动嘴唇却没能说出什么。
“病人失血过多,必须马上送往医院输血,再晚会有生命危险。”
现场医生做出了这样的结论,谢雯和许风跟在救护车的后面,再一次来到了市南区人民医院。
好巧不巧的事儿发生了,李伟被安排进的病房,正是之前那位老太太住的那间。在手术室待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被送进了那间病房。刚进到病房李伟就醒了,看到眼前熟悉的一切死活不在里面待着,非要让医生给他换一间不可。
医院可不是他家开的,不会按照他的意愿办事。李伟就一直哭丧着脸,不管谢雯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他这明白了就是在赌气,也是在无视谢雯的存在。一个刚入行的实习警员,李伟根本就不把谢雯放在眼里。
许风对着谢雯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透透气。等到谢雯离开病房,许风坐在了李伟旁边的椅子上。背朝着李伟面朝窗外,冷冷的说道:“你相信报应么?”
“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信。做什么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做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总有一天所有的错都会返回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