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成功的运送过去四十七名乘客。还有一个人,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等到把这一个人送过去,就可以把老张和小王小赵也送过去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约莫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有些秃顶,肚子大的就像六七个月的孕妇。一双胖乎乎的大手,抓住绳索一点儿都不肯松开。老张告诉中年人几个注意事项,不要求中年人能够全部做到,至少不能出错。
中年人比较胖,老张的助力只让他滑出去一米多远,然后就只能靠他自己一点一点的爬过去了。老张和许风身上还系着一根绳子,另一头系在正在跨越断裂面的中年人身上。
大家都神情紧张的看着中年人,只差他一个人了。只要他安全落地,老张他们三个轻而易举的就能过来。
走到一半,中年人不听劝的向下看了一眼。看一眼不要紧,但是他却再也不敢挪动半步。死死的抓住绳索,不敢过去也不敢回来。就那么掉在半空中,随着山风左右晃动。许风拼命拉着绳子,想要让中年人停止晃动。
老张在对面也拉近绳子,生怕中年人再晃下去会出现什么意外。两边的汽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司机和众人都在努力。不让汽车向前移动,给中年人争取时间。
只可惜中年人一点儿也不领情,嘴里不停的唠叨着他害怕,他不敢动,他后悔了。然后就是死死的抓住绳索,不肯移动半步。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强劲的山风吹来。中年人在半空中转了两圈,绳索也随着他晃动的厉害。两辆车被拖拽着向前移动了两米多,再有三米多的距离,汽车就要掉进深沟了。
身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许风和老张同时向后看去。两辆车剧烈晃动了一下,绳索从车上飞向深沟。
“不好!”
许风和老张冒出同一个念头,绑在汽车上的绳索断了,中年人还在半空中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中年人下坠的前一秒。老张和许风同时拉近系在腰上的绳子,将中年人拖拽在半空中。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中年人竟然恐高。之前在绳索上吊着,晃动的频率还好,现在被两个人拽着,就使劲的来回折腾。许风向后倾斜身体,死死的抓住手里的绳子。身后几个人都看傻了眼,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老张一个踉跄向前扑去,落到深沟之间,悬在半空中。两个人的重量突然一下子落在许风身上,虽然努力拉住手里的绳子,但是绳子依然在往下滑去。许风身后的两个工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伸手帮许风一起拉住绳子。
肥胖的中年人还在折腾,使劲的摇晃着绳子,老张在他下面,尽可能的让绳子保持最小的摆动幅度。许风的手已经被绳子勒出了血色,但是他不能松手,甚至连换手都不敢。下面的风不小,吹得许风和另外两个工人睁不开眼。
“张叔,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拉上来的。”许风对着深沟吼道。
刚才还晃动的厉害的绳子突然安静下来,许风脸色一变,向前两步身体前倾,看到老张正在跟中年人系身上的绳子。老张已经解开了自己身上绳子,全都系在了中年人的身上。抬头看向许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许风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拉近手里的绳子。虽然他跟张飞时间不长,但是张飞对他却一直不错。晚上会帮许风烧水洗脚,早上会去找许风起床。张飞还教会许风很多知识,可以让许风在以后的生活中少走一些弯路。
在许风心里,早已把张飞当成了亲人。当时张飞还开玩笑的说,等到工程竣工那天,他就收许风为义子。
这话是张飞说的,许风当时没反应过来,等到许风反应过来的时候,张飞一起去忙别的事了。
张飞冲许风竖起大拇指,慈祥的笑容再次浮现。从腰间掏出一把看似破旧的匕首,割断了系在身上的安全带。身体猛地向下坠去,消失在许风的视线里。
绳子突然一松,许风和另外两个人把中年人拉了上去。他们本来是可以把两个人都救上来的,只可惜绳子承受不住。在拉上中年人之后,许风才看到已经断了一小部分的绳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或许张飞也不会选择割断绳子。
全场沉默,高飞用绳子绑在腰上,侧着身子录下了刚才那一幕。赵业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冲着深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有人落泪,有人摘下安全帽,有人敬礼,也有人根本无动于衷。
被拉上来的中年人,现在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等到彻底缓过神来,便开始不停的发牢骚。说那绳子根本不结实,说谁出的馊主意非要用滑轮,说谁要出来对他负责,刚才脸上被滑轮划了一道伤口。
脸色阴沉的许风蹲下,抄起地上一块石头朝中男人走去。两个工人拦住许风,赵业也挡在许风面前,高飞从深沟边上回来,把镜头对准了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