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跟着起哄,再加上李静一再暗示,刘涛强压住心里的怒气。他跟李福是真正的兄弟,尤其是最近几年,每当刘涛遇到棘手的事,最终帮他的一定只有李福。平时看着关系都不错的朋友,都只肯锦上添花,没人雪中送炭。
李福也被一群人推到了前面,站在李静和刘涛对面。李静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李福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因为他曾经说过,姐姐婚礼那天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哭。不吉利,李静一直记得清楚,所以她不会哭。
双方父母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摆明了这些人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正想看李福的笑话。其实做父母的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们不会去干涉孩子们的自由。不管是李福李静还是刘涛,他们的父母都会尊重孩子们的意愿。
许风坐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这些瞎起哄的所谓好同学。这些人兴许在学生时代混的都不咋地,但是现在却也是一个个人模狗样。穿的都是名牌,开的都是好车,戴的都是名表,用的都是进口手机。
如果是一般人见了他们,兴许会刮目相看,甚至拍两句马屁也情有可原。不过许风不会,非但不会连好脸色都不给他们。李福只是嘿嘿傻笑,任由那帮同学拉着他摆出各种姿势,让他们过足了拍照的瘾。
李静换去了洁白的婚纱,穿上了一套大红旗袍。上等丝绸定制的旗袍,穿在李静身上显得格外刺眼。李静本来就是个能打九十分的女人,再加上不输任何一线模特的傲人身材,那绝对可以让八岁到八十岁的男性牲口为之癫狂。
刘涛被同学闹得真有点儿烦了,推开人群朝舞台上走去。一手拉着李福,一手拉着李静。不去管司仪在说什么,更不去理会那帮背景不俗的同学。李福陪他做了十几年的配角,他要把主角的位置还给李福。
拿过话筒,刘涛刚好开口,便被李福抢过了话筒。一向不善言辞的李福朝刘涛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吭声,然后对着李静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本想逗姐姐一笑,却没想到李静看到鬼脸之后泣不成声。
李福清了下嗓子,笑着问道:“笑够了没?”
台下一帮同学并不在意李福的话,有人开始当众嘲笑李福。
“小福子,长本事啦,竟然有胆子上台讲话了。”
“小福子,你今天还没给朕请安呢。”
“小福子,你这么不给刘涛面子,不怕他等会儿揍你?”
“小福子,你。”
“砰!”
“砰砰砰!”
第四个人只说了四个字,便被突然飞过来的酒瓶给砸晕了。其他三人皆是中了一记酒杯,只是捂着流血的脑门看着台上的李福。三人眼神冷冽,隐约闪现出一丝杀意。
而就在此时,台上的李福,手里正拿着一支高脚杯把玩。放在手里然后抛向空中,离开有心三四十公分的距离,然后在落入手中。这样反复抛起接住,眼神却不曾看向酒杯,而是盯着台下。
“今天是我姐大喜的日子,好好让我姐把这场婚礼办完,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没意见婚礼继续,有意见现在就说。”
众人一瞬间被李福的话给惊呆了,满堂近百人中无一人敢搭腔。老家伙们个个心怀鬼胎,年轻一辈确实被李福刚才那一手给唬住了。
十几年来,他们都知道李福被刘涛欺负惯了。兴许那天不挨上几脚都不舒服,所以对李福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一次。
李福刚才给他们来了一手杀鸡儆猴,的确把到场的年青一代给镇住了。不是没有人跟李福叫板,而是都在权衡利弊。如果单纯是因为一场婚礼,谁也不会真傻到去跟十大豪门家族之一的李家作对。
李福横扫一眼台下,走到李静面前,掏出手帕给李静擦拭眼泪。看到绣有鸳鸯戏水图案的红色手帕,李静在一瞬间破涕为笑,接过手帕自顾自的擦掉了眼泪。
那是李静第一次学刺绣时绣的手帕,之前的李福从不用手帕。但是自从姐姐学会刺绣之后,他身上能用的东西都是李静一手绣出来的。尤其是这条红手帕,两只据说是鸳鸯的动物在上面戏水。
可是在李福看来,那根本不像鸳鸯。鸳鸯跟鸭子长得很像,而李静绣的倒像是麻雀。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藏着,谁出来李静一定跟他没完。大老爷们整天装着一条绣着鸳鸯戏水的红手帕,也就李福会这么做了。
李福抱住李静,将姐姐紧紧抱入怀中,轻声说道:“姐,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