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喜认定白牛山有凶险,甚至找了当地的人进去寻找,还是一无所获。
进山的人也未再回来。
正当他一筹莫展,就听到了杨奉祖的消息。
得知杨奉祖不仅进入了墓葬,还能带着东西全须全尾的回来,于是便扣住他的家人为质,逼着他带自己的手下进山。
“既然他手底下有人,为什么还要驱使山里的村民?盗墓这种事,不是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吗?”
好怪异。
老者:“这却不得而知了,想来是这毛喜不愿意折损自己手里的兵,所以才逼着山里的村民进山挖掘。”
谢元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但老者似乎也不知情,于是他没有追问,继续听老者往下说。
老者看一眼外面的雨,雨水几乎汇集成小溪,一股一股的在街面上流淌。一眼望去,他们仿佛坐在河面上,河水湍急,很快就要将他们淹没。
老者笑了笑:“村民们不知道的是,从他们进山开始,就是一条不归路。”
毛喜爱财,更爱自己的命。为了保险起见,他自己并没有跟着进山,而是逼迫着手下的去,并且将山下团团围住。
这样,那些人无论得到了什么财宝,从哪里下来,身上的钱都要被他搜刮干净。
更恶毒的是,这些人,但凡空手而归,都会死在他手里。
他派了自己的心腹副将跟着杨奉祖,只要他有异样,当场毙命。
毛喜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周全,万无一失,安安稳稳的坐在山下喝茶,等着人给他回消息。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半天过去,就发生泥石流,山里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
谢元觉得,若他是毛喜,碰到这种意外,必然是不甘心的。
无论使用出任何手段,他都一定要上山得到宝藏。
“是呀,都走到这一步了,损失这么大,怎么如此甘心一无所有的回去?”
毛喜咬牙又调了一批人,进山挖掘寻宝。
这一次,他自己也上去了。
因为他总觉得,杨奉祖不会这么容易出事。
他找了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带着他进山。
果然在山里,发现了杨奉祖。
看到杨奉祖的时候,他正背对着众人,蹲在一棵大树下,不断的用头撞击树木。
毛喜看见他那件灰色的马褂,就认出他来,拿着枪就冲过去,破口大骂:“姓杨的,你他妈在这做什么,老子的宝藏呢。”
杨奉祖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抱着树不断的撞头,砰砰砰的响。毛喜一把扯过他的头,正要威胁他,谁知却见到一张血肉模糊,双眼被挖掉的脸。
谢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打了个冷颤,这让他想到自己遇到的那个没有眼睛的戏子。
那个唱腔装扮,怎么也是个角儿,就是不知,她为何在这山里,又成了那副模样。
老者意味深长看他一眼,继续道:“毛喜被他恐怖的样子吓到,退后好几步,谁知杨奉祖就像着了魔,向他扑过来,疯狂撕咬他。”
毛喜硬生生被咬掉了一只耳朵,手下人使劲将杨奉祖拉开,对着他连开了许多枪,才将人击毙。
毛喜掉了一只耳朵,惨痛大叫,副将觉得这里实在诡异,提议他们还是先离开。
毛喜惜命,同意了,可谁能想到,他们走着走着,便看到一处山洞。
洞口处杂草丛生,却有一块小石碑。
石碑上雕着了一只螃蟹。
毛喜的先祖曾说,为了将来方便找寻墓葬的入口,特意用石头雕了只螃蟹。
“为何是螃蟹?”谢元觉得脚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老者笑:“听说是毛家先祖曾是渔民出身,爱吃螃蟹,于是便雕刻这样一只螃蟹。”
这个答案也太简单淳朴,谢元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但不管他信不信,这个螃蟹一定是与众不同的。
“毛喜一眼认出,正是因为在先祖留下的地图上,也画了这样一只螃蟹。”
毛喜大喜过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亲自找到洞穴的入口,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手下的人就往里去。
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一直向下,里面似乎是一个溶洞,到处都是钟乳石。
越是往里走,越是让人觉得阴寒,毛喜内心有些退却,然而想到即将到手的财宝,他又兴奋起来。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墓门。
门上雕刻着不知名的图案,毛喜怎么看,都觉得上面的两张鬼脸,很像地府的鬼差。
门上的鬼差瞪着眼珠子,死死的看着他,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再往前。
他忍不住打个寒颤,心中有些退却,可都走到这里了,就此放弃,当然不甘心,哪怕门上写着擅闯者死,写着墓中无宝藏,他也不顾一切,让手下人将门炸开。
随着爆炸声响起,山洞震荡了一会儿,但很快便平静下来。
毛喜看着被炸开的门,兴奋至极,正要往里去,手下人却叫住他。
“大帅,我觉得这里阴森森的,里面会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要不我们还是多叫些人,晚点再来?”
毛喜一把推开他,“哪儿那么多废话,这世上要是真有鬼,老子杀了那么多人,早就该来找我报仇雪恨了,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给我进去,这里面的宝藏我一样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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