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已经捏着另一个灯泡悬在半空更换灯泡了,可拧上之后,灯却并没有亮起。“嗯?”天子打眼瞅了瞅这灯泡当中的灯丝,是完好的呀!他扭头使唤起沈灵儿来,“灵儿,你去拉一下灯绳!”
“哦!”沈灵儿去连拉三下灯绳,灯也并没有亮。
“你换这一个试试吧!”风和递上了他手中的灯泡。
天子把这一个灯泡换上,再让沈灵儿拉,一拉之下,灯就亮了,通黄的光把房间堪堪打亮。
“罢了,凑合了!”风和道,“这和萤火虫儿似的,光亮和方才那枕木画面里的淡黄荧光有的一比了!倒比没有的强!下来吧!”
“哎!”天子应了一声,身形缓缓而落,目光却停留在那一个不能发光的白炽灯以及刚换下的节能灯上,刚才家主提及枕木中的画面,让他若有所思。一个灯丝完好的白炽灯,却不能发亮了,就好似这本来完好的节能灯,也不能发亮了。“这两灯……”
天子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遭,把心中产生的疑问按在心底,扭身把两个不能放光的灯又放回了抽屉里。
“咦?!”风和向天子埋怨道,“都不能发光了你还放着做什么?拿去扔了!”
“哦!”天子却如蒙赏赐一般,扭身把两个能揣进了兜里,他是决计不会扔掉的。
丹歌瞧了瞧头顶的白炽灯,看了看身上的黄色,笑道:“《太公金匮》中记载:‘武王问:‘五帝之戒;可得闻乎?’太公曰:‘黄帝云:予在民上;摇摇恐夕不至朝。故金人三缄其口;慎言语也。’’看我这白衣服被这黄光一打,活脱脱一个再世金人。”
子规上下打量一眼丹歌,道:“既然你是金人,那就由你来为我们执三缄其口好了,而后你再自执三缄其口。”
“自执……”天子眯眼一瞧丹歌,没有答话,而是瞥向了家主风和,心中暗道:“不知道家主,是否愿意留这么一个风口。”
自执三缄其口,就是丹歌心中更易了心意,众人也不会知道。所以如果丹歌不想对于此事三缄其口,那么在自执三缄其口的过程中,丹歌就可以悄然避开这一件事儿,日后虽然礼成,却依然可以随意提及今日之事,而毫无顾忌。
子规此时这么一说,在天子看来,这三缄其口忽然间成了一场关乎信任的试探,正是子规试探向风家,要看风家对于丹歌的信任程度。
丹歌眉头一皱,瞧着子规满是埋怨,他凑了过去,“你这时候试探,是不是不妥啊!风标就在一旁,你这试探,也把风标算在其内了。这试探摆明了是对他还有疑虑,这让我们如何相处!”
“如果不是试探呢?”子规答道,“你知道这事情有多么重大吗?我怎么会胡来?!我只是要看一看风家的决心,这等大事,他风家此刻如果还讲求什么信任危机,可就有些心志不坚了。”
丹歌一挑眉,“你是说……”
子规眯起了眼,“他们要毫不留情地拒绝你,才可见他们对于此事的重视啊。都说法不容情,此事中,风家手中的两样燧木至宝,就是天地正法,事关生死法度!他们此时通情,那么风家的往后,灾难的源头,也许就可预知了。”
风和瞧着眼前的丹歌子规窃窃私语,他听不到,而两人脸上的神色么,更多的意味还是要看他风家的反应。他心中有些懊恼,“这等大事,拿在这时候作为我风家信任的试探吗?到底是年幼,不辨场合!”
他想着眉头一竖,喝道:“休想!事关重大,岂能儿戏?!之前丹歌建言三缄其口,我虽没有表态,但我是默认了的。便是当时丹歌不提,我也会在之后说起缄口之事!这其中之事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哪能让丹歌自执缄口?!
“非是我风家不信任,便是十足信任,这等事情还是要做到完善!如果日后祸端来临,丹歌因自执缄口,首先落入我风家怀疑名单,到时候,信任才成了空谈!你们……”
风和说着,看着丹歌子规脸上渐渐泛起笑容,他知道,他错误地理会了这二人的意思。似乎这二人试探的不是他风家的信任,而是风家对事的决心。
丹歌拿肩头一搡子规,笑道:“你就没事儿找事儿!风家这千万年过来,比你的年岁更长,他们怎么会不知轻重,需你这千年的老鸟儿试探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