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标摇头,道:“没有,是他自己带的姑娘。”
“没听说过!姑娘还能自己带?你替他隐瞒,好歹也编个差不多的理由!”风和翻了个白眼,“罢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风家姑娘能嫁给丹歌,也是福分!既然丹歌不在,那我就和子规说。”
家主看向了子规,道:“不是我下逐客令,也不是催促你们离开,只是这时机千载难逢。为你们安全计,你们明日前往南阳,或还能赶上这毒虫羸弱,倒时你们出击,也许不会遭遇什么大困难!”
“家主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子规笑道,他说着看向了流水,再叹道,“早先我们带那人去往清杳,杳伯就有心忧,料定那人也会是风家的厄难。我们也有心不带那人,但却没有理由,只好带上。
“可如今看来,带上却是对的,这两方厄难都对风家不利,但两方相逢,却是打在一块儿,反而把风家护了个周全!”
风和点了点头,来在流水上游处,望向这大茧之后,这里隔着许多蜈蚣,本是活的。但大茧相隔,流水撞在大茧上而逆流一段,带过了毒性,就把它们也都毒死了。而这大茧附着的那毒源,其上金色渐白,显然毒性也在同一时消耗着。“照此来看,二者最终是同归于尽啊。”
风和又看了一会儿,道:“此间的事儿,留下几个人来看着吧。风桓风标随我去风柷老先生家去,一瞻遗容。”
风桓听言,心中几已不怀疑丹歌是有罪了。因为来报的人告诉了他父亲风和有关风柷的死讯,却并没有提及风柷的死亡有异,风和又是藏不住事儿的人。所以如果风柷之死有什么异常,风和一定就直说了,既然风和没说,说明风柷的死亡很自然。
风桓又一想:此番前去风柷老先生家中,能从老先生的尸检中证明丹歌的清白为最好。而如果丹歌无罪,那么丹歌的话就可信,说明风柷老先生手中真的有一个木匣,本来是装两张天象记载的,结果现在那两张纸在他这里,那么老先生手中一个空木匣,不免令人遐思。
看来他得先去了观象台一趟,即便是没有找到记载副本,如果回到风柷家中确有空木匣,他就可以把他身上的两张纸拿出,谎称是观象台所得。之后再结合风柷风椑两人关系极好,空木匣所指,正是观象台的记载,那样就能圆了谎言!
风桓叹息一声,“我这倒不像是奔波着要证明丹歌的罪行,反而像是为丹歌擦屁股了!如果丹歌无罪,而我说了昨夜实情,别人不免又对丹歌怀疑一番,我更要多费口舌为他脱罪。那才是给我自己找不痛快,我就撒这一个谎,把事情编圆了吧!
“千不该万不该,丹歌最开始就不该拿走匣中这两页纸!否则哪来这么些事儿!”
风桓想完了这些,朝风和道:“爸,我要先去一趟观象台。”
“哎!”风和摆了摆手,“那记载的事儿不急在一时,那许多的记载,你要翻到什么时候去?还是先和我看风柷老先生。”
“不不不!我去观象台不为那记载。”风桓道,“观象台的前一任管事风椑先生和风柷老先生是至交好友。风椑老先生一生都忙碌在观象台,我想那里必有什么两人的情谊之物。我想带了去,给风柷先生做个陪葬。”
“好!”风和连连点头,“我儿思虑在为父之前,那你快去快回。”
风桓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后花园,赶赴观象台而去。风和风标则也离开了后花园,前往风柷家去。
等几人走远,天子也谎称有事,告别一声离开了后花园,他要去大公子的家中看一看,他料着丹歌,必是在大公子家中了!
沈灵儿瞧着天子的背影,道:“代师父,那天子师叔怎么感觉神神秘秘的。”
子规道:“因为他是情报处的管事吧,做事比较敏感,行动也多以隐蔽。我倒觉着你那风桓师伯有些不对,他今早所言,句句不离你师父,你师父今天一直没有出现,不会和他有关吧?”
沈灵儿忙问道:“那师父会不会有危险啊?”
“你师父?哼!”子规笑道,“你师父哪有他吃亏的时候?!别人对他有谋图,一定是那人遭殃就对了。”
……
另一边,天子来在了风桓的住所,他既然有那么许多潜伏的高手作为手下,他自己也是个潜伏的好手!而他凭着朱批符箓,完全可以做到神出鬼没。他轻启房门,进得了风桓的房间之中,四面看了一看,只见卧室屋门半掩,即向卧室走去。
他来到卧室门前偷看,只见屋内整洁,并无人迹。他悄然推开屋门,走进屋中,此时他却忽听身后轻响,屋门关闭,随之遮天蔽地的好大一兜从上方而来,直盖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