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夸你呐?!”王响立时吹胡子瞪眼。他猛然扭头望向击征,“这样儿不知廉耻之辈,却是你的前途所付?”王响将手中的银丹草朝着击征猛然抛去,“你才该好生发散风热,清醒清醒!”
击征将这银丹草一接,弹了弹尘灰,就此嚼在口中,继而咽下。半晌,击征抬起头来,“我此刻清醒了,我还是要走!”
王响一瞪击征,“你可知你们的前途?”
击征摇头,“不知道!”
“你呢?”王响转向了丹歌。
“不知道。”丹歌也如击征一般达到,他不仅嘴上回答如此,心内更是对所谓前途想都不想。凡是将来,都是妄想,他可不会如此让王响趁机施展了手段。
这一下王响吃了瘪,而他对丹歌不由要高看一分,只是击征两番提醒,就能防备如此,这丹歌是有些本事的。可王响的手段就是这般,他的手法很是被动,若是对方没有妄想,他就无法发动技能,至于他其他的杀手本领,与击征对抗都有些艰难,更不说还多了个丹歌。
这么一吃瘪后,王响现在表面上还装着云淡风轻,其实他早已心内心急如焚。他追逐丹歌金勿的一路以来忧心警惕并不是作假,他对于击征有万千的防范,因为他预感到他会死于击征之手,而他对击征却并没有许多的克制之法。
在他来说,或许放击征离开,既是击征的出路,也是他的唯一出路。但他却又舍不得,击征是他费尽心血培养起来的,这是他的骄傲,也是他老时的依靠。
他如果要在杀手组织混下去,他没得选择,只能把击征千方百计留下来。而他无法抉择的事有何尝只有这一桩的,必须在杀手组织混,也是他无从选择的事情。有因有果,王响必须要留住击征。
王响想了半天,当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劝,对击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留下来。
王响一声长叹,道:“击征,师父是从小养你到大的,你当知道,师父是一个男人,为了让你存活给你寻奶水,可跑遍了十里八乡……”
丹歌在一旁听得扁了扁嘴,从王响这般言语来看,他是铁了心要将击征留下了,之前击征说王响已待他凉薄,此时却又提及当初温馨过往,可谓不择手段,可见其态度坚决。
丹歌暗叹着摸了摸腰际,自金勿死后,医圣的帛裂之法已经失效,帛裂丝线牵引的毒丸也已经从金勿体内落出。这医圣施展的是何等高明的法术,若非丹歌仔细分辨,根本瞧不到这本已失效的帛裂。丹歌此刻摸在那毒丸上,毒丸已是仅剩了空壳,其上有两个小孔。
丹歌知道,是金勿以猴子的毒牙强破了这外壳,然后将其中的断肠草毒吸出了,好在之前丹歌也没有依赖此术辖制金勿,不然必定落在了金勿的圈套。如今这东西落在丹歌之手,还可容丹歌一用,“这帛裂,绝对是一等一的辖制之法!”
既然击征不想王响死,丹歌也不会杀了王响,但有这帛裂辖制了王响,王响就得乖乖同意击征离开事宜了。丹歌想着暗暗点头,手中暗暗结诀,将五行法力打入了那空壳当中,然后以法力封堵了小孔。
“空壳与帛裂是医圣的力量,几乎不可看见,唯有我的法力填补了小孔的这两个小点能被人识破,但因其微小,旁人也难以察觉。这实是紧要的暗器!”丹歌暗暗轻笑,他将这丸子捏在手中,只待时机就要发作!
王响此时道:“击征!你生来是个孤儿,若非师父,你必是饿死冻死!如今师父希求你的一些照应,难道你也不肯吗?师父不是要绑你一辈子,等师父一死,你随意逍遥!我也没几年活头了,我只是想一个安然的死法,而不是落在了卑微处受人蹂躏而死啊!”
丹歌闻言一叹,暗道:“这倒也说得是真心话,可你要击征,我更比你想要啊。你不过一人生死,我这里可有千万之众!为此,只能委屈你了!”
丹歌暗暗讲完,目中明光一闪,手中一紧,猝然发机,已经将那丸子迅速打出。这丸子直袭王响胸口而去,速度有如风驰电掣一般,而王响那一边毫无察觉,这一击必是得手。
但就在丹歌刚刚要绽放笑容的刹那,他身旁的击征也是急动,击征猝然将手中的弯刀掷出,也是电掣风驰,然后这弯刀不偏不倚正砍在丹歌发出的丸子上。刀将丸子带到一边,扎在了墙上,而丸子则嵌在刀刃上。
丹歌大睁着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好家伙,到底是鹰眼啊,这都瞧得见,他未必瞧得见医圣的法力,瞧得的必是我那两点!”丹歌自以为识破了击征双目中的伎俩,但转念一想,扁了嘴,“那也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