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存亡之秋,请殊勿放下眼前一庄一观之得失而放眼天下,为天下计,请他出山,则他必定应允。这倒也不在诓骗,反正确实有一场浩劫将要来临,便是不在黄龙身上,却也在其他神兽身上。哦,我如此说,并非否定了黄龙的嫌疑,照我的分析,黄龙的嫌疑莫之大也。”
“好吧,厚德之人,对于我们这善意谎言,也一定能从容宽待。”丹歌道,“可这奇门遁甲盘,我们还并没有制作完全,这当中耽误的功夫,只怕不是一朝一夕。而天下大难即至,我们势必要争分夺秒才对。”
子规挑了挑眉,“本来这奇门遁甲盘我们若尽心去做,或许要花费半月时光,但我们已有了助力,奇门遁甲盘一日可成!这盘的形成要拜托一位神笔,这神笔恰还是张大师的江陵同乡。”
丹歌眨了眨眼睛,“让祁骜画一个?这保险吗?他画得如果不够端正……”
“好不好在其次,我们只是要一个前往罗云观的理由罢了。”子规道,“那奇门遁甲盘张大师不满意才是最好,因为我们给自己备下了后路,如果一次劝说殊勿不成,我们还有二一次上罗云的理由。”
“那看来明天一早,就要麻烦到祁骜了。”丹歌躺了下来,细细想了想,倏忽一声轻笑,“若是得了殊勿,我们的队伍当真完全了。”
子规道,“可我们还不能够迅速启程江陵,这边儿风标可被风桓带走了,我料着这一次风家家主没那么轻易让我们带风标走了。毕竟适逢天子情报组织建立,风家表面上表示风家的情报部门不会再建立,但这话说在表面,行事却未必依言而行。
“而情报部门之建立,风标是最为重要的一环,所以风家绝不会轻易让风标再离开。我们明天要以祭奠风椑、风柷、风标之母文恬及老家主和那八位老长老的理由,前往风家,让杳伯与我们同行,一定要再次将风标带走。”
丹歌想了想,“明天带上天子吧。他曾是风标情报计划的切实实行者,他知道一切计划的利弊,也就有完全克制风家情报部门的手段。给风家以绝望,风家绝了这重建情报部门的心思,风标就顺势自由了。
“之后么,我们确乎该去祭奠一下当初十二位身死的前辈们,我曾是答应了风柷老先生的。而离别风家,我们应先转道舞阳,在那里去祭拜一下化作龙魂的男孩。而同在舞阳,我还有一个关于神兽的消息要和你们分享。”
“看来……”子规道,“你对于那入邪神兽的猜测,和我的中央黄龙并不同了?”
“到舞阳你就知道了。”丹歌笑道,“晚安吧。”
“吊人胃口。”子规翻了个身,背过了身去,“安!”
……
如此两人也沉沉睡去了,这清冷的夜里,明月是焕然一新的光彩,有如重生一般,遍洒的光明之中跃动着喜悦,在这黑白的夜里拂上了一层晶莹的五彩,这是太阴欣悦的馈赠。而在这欣悦之下,清冷之中也有燥热。
杳伯端坐在卧床上,手里捏着一本书,借这月光正在读着。也不知是这光明不够给力,还是杳伯读书不够专心,他翻过了一页,就又翻回了一页,摇摆在两页之间,一直进展不下去。良久之后,他将书往床头一撇,“年轻人呐,到底是精力旺盛啊!”
隔壁的耳房当中,葛孑和连鳞燥热了整整一夜,相应的声响传在杳伯的耳中,让他根本无法入眠,便是读书,也无法专心。
好在卧榻之时已在夜深,在苦忍了三二个时辰过后,天就亮了。杳伯等那一侧房屋的声音息了,才下地蹑手蹑脚地转过了书房,来在了后院当中,沉沉地舒了一口气。“险象环生,我还以为我在劫难逃,要溺死在那声响里呢!”
他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入鼻却是莫大的羊骚气,还有浓浓的奶味儿。他上眼朝羊圈中的母羊们一打量,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也听懂那声儿了?竟然一夜产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