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白虎,本为西方七宿奎、娄、胃、昴、毕、参、嘴之生象。《礼记·曲礼上》上说:“行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有白虎”。又云:“前南后北,左东右西,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方宿名也。”
另一本书中记载,曾有术士管辂随军西征,经过毋丘俭的墓,“倚树哀吟,精神不乐”,人问其故,管辂曰:“林木虽茂,开形可久。碑言虽美,无后可守。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四危以备,法当灭族。不过二载,其应至矣。”
而他所说也正是根据四象处于四危状态,判断毋丘俭二年之内灭族。
“白虎衔尸地”乃不详之地,便由此而来。
此处山坳东方青龙箕居嫉主,西边白虎蹲坐衔尸,四面低垂,八面交吹,明堂渐渍,草污臭秽,正好与书中记载白虎衔尸一摸一样。
揽雀挠了挠鬓角,低声嘟囔道:“这白云寨还真是奇怪,怎么会把寨子建在这种地方附近,就不怕夜半有孤魂野鬼来敲门吗?”
柳追月对风水之说并不了解,第一次到此处的时候,是因记着白斐之约,也并未仔细看,只是觉得此处阴风阵阵,如今听林羡鱼一说,顿时觉得脊背发凉,汗毛都立了起来。
夜越来越深,白云寨方向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阵锣鼓声,揽雀心中奇怪。这白云寨死了二当家,怎得还如此热闹?
林羡鱼心知夜入白虎衔尸地是不明智之举,向众人一招呼,打算回府衙。可就在这时,身后的山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惊得夜鸟飞起。
不等五人反应过来,一股腥风已从林中疾射而出,朝众人涌了过来。
“铿锵”一声,青海剑出鞘,林羡鱼盯着林中方向,向几人道:“揽雀东面,追月西边,邢罹南边,霍姑娘北边。”
话音方落,就见林中走出一青衫女子来。月华倾泻于她的瀑布一般的秀发上,泛着幽蓝的光芒。青衫被风扬起,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勾得人生出些邪念来。
林羡鱼目光落在了女子手中的兵刃上,那是一柄长剑。剑刃惨白,如同白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似是花香,细嗅之下却让人忍不住作呕。
忽地,女子手臂缓缓抬起,纤纤玉手,莹莹灼光耀的人移不开眼。女子的面容被发丝遮去了大半,瞧不出神情。
剑刃从一旁的树上划过,擦出无数火花。
林羡鱼暗暗咽了口唾沫,青海剑扬起,顿时在身边形成了一圈淡蓝色的剑气。“小心,她不是人。”
这话一出,霍白薰登时来了精神。她是个医者,见过无数生死边缘挣扎的人,也救过无数想死却不能死的人,还真没见过真正意义上的“鬼。”
邢罹无奈,低声提醒她小心些。
青衣女子的身体浮于蒿草之上,随着她手指挽起,她的身后忽而闪出十来个黑衣人,各个手持弩箭,对准了五人。
林羡鱼颇有兴趣地看着那女子,对于那十几个黑衣人根本不放在心上。
伏魔司创立至今破过无数诡异之案,林羡鱼以前也曾遇到过一桩案子,是关于巫术的。眼前这女子似乎与那案子有些相似之处,应是被人操控。
正思索着,身后邢罹和霍白薰已经蹿了起来,动作之快如离弦之箭,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两人被踹翻在地,手中的弩箭落在了草丛里。
邢罹脚下一扫荡,重剑狠狠砸在了地上,顿时起了一阵烟尘。霍白薰手中纸伞被内力催动,朝黑衣人飞驰而去,旋转着,伞骨中飞射出数十枚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