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众人来府衙的时候,曲长亭并没有跟着来。林羡鱼方才心急霍白薰的安危,只想着于雨虞和柳斜阳的功夫不错,却忘记了他们二人并不知道沉渊楼在长安城中的分部。不管是去寻曲长亭,还是去找浣衣,还是得十二或者白衣去。
见白衣奔了出去,于雨虞和柳斜阳也明白了林羡鱼的意思,连忙招呼了陆鸿渐和薛黎一声,也紧跟着出了府衙。路过前面院子的时候,就见府衙的一干人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阿青和阿玉两人立在那边屋檐下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
陆鸿渐和薛黎蹙起了眉头,紧紧的将那人拽住,生怕他自行冲开穴道。陈雪枫站在原地没有动,若有所思地看着林羡鱼,忽而眸光闪烁,攀着的手又紧了几分。
林羡鱼笑了起来,按着腰间的青海剑,“陈掌门,咱们是先动手呢,还是先谈谈?”
陈雪枫眉头一皱,忽而就明白了林羡鱼的谋算,失声笑了起来。果然是秦无垢和顾臻教出来的人,心思聪慧让人望尘莫及。任凭自己心思藏的再深,可他却总能一眼总能看破。自己确实是在拖延时间,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还让白衣和于雨虞去了。
可是,让他们去了又如何,霍白薰和白衣已经被困在了那儿,周围设下了无数的陷阱,就凭于雨虞和柳斜阳他们,想要把霍白薰救出来,实在难如登天。更何苦,那儿可有一个人正等着他们,那个人……就算是秦无垢和顾臻见了,也未必敢动手。
陈雪枫转着水晶珠子,笑眼看着林羡鱼,缓缓摇头道:“本座虽然是他人授意前来,可本座与他们却不是同一类人。”他略微顿了下,挑眉道:“不如,本座与你细细说说他们的谋算?这海南剑派与你们临渊山庄的事,虽说积怨已久,可本座却没那个心思替一个小人报仇。”
显然,陈雪枫是知晓石风墨当年为何被秦无垢和顾臻废去武功的。而,他之前的那几位掌门,恐怕也知道这其中的纠葛,因而才一直未与临渊山庄动手。只是,陈雪枫既然有别的目的,却为何一定要参与到此事之中?长安之事,可谓牵扯甚大,难道海南剑派要谋算的事情,是和长安城有关?
林羡鱼歪头,盯着陈雪枫看了半晌,忽而摇头。这个人目的不明,与其在这里与他白费口舌,不如先去解决了那假山的事情。思索至此,他笑了一声,转身慢慢悠悠地朝前院走去。
魏瞻探了探头,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是何意思。可一瞧见陈雪枫那张脸,魏瞻想到方才被打晕地事,不由得心悸,连忙抱紧了怀中的木盒子,拔腿就去追林羡鱼。
陆鸿渐沉眉思索了下,竟然松了手,抬脚踹在了那人的屁股上,笑眯眯道:“人还给你!”说完,也不管那两人作何反应,拽着薛黎也跑掉了。
那人被陆鸿渐踹了一脚,身上的穴道又被解了,这一下子往前扑去,差点撞在了陈雪枫身上。陈雪枫眉头一沉,眼中露出杀机,衣袖一拂就朝他脖间扫去。那人惊慌失措地往旁边扑去,却还是被劲风扫到,顿时腿上血流如注,跌在了地上,求饶道:“属下办事不利,求掌门饶命!”
陈雪枫冷哼了声,望着长安的天空,声音幽幽。“海南剑派能否发扬光大,皆在此行。可你们……你们这群废物,总也将事情弄的很糟糕。程疯子也就罢了,欧阳剑竟还给本座讲什么江湖道义,剑客所为……你说可笑不可笑!更可笑的是,一个卢宴亭,一出手就斩了本座麾下两名得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