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不担心凤翎会倒戈,凤家的人,骨子里总是有些傲骨的。如果凤翎真的是那种墙头草的话,他也不会活到今日了,还在长安城中如此有威望。只是,那天跟着他的那两个丫鬟,总也只觉得眼熟,却也没想起到底是京都那家官人府中的人。
卢宴亭似乎仍旧有些怕和浣衣面对面,又或者是方才在楼下看到掌柜和夫人,觉得不对劲,便也一直看着那边。小二有些奇怪,凑上前来,低声道:“卢公子在瞧什么呢?要酒吗?我这就去拿。”
卢宴亭拦住了,摇了摇头,是说了下将他带到一侧,声音低低道:“掌柜夫妇是何时回来的?”
小二伸手挠了挠头发,抿嘴思索道:“你们出去之后大概半个时辰吧。哦,对了,两位小公子离开之后,他们便回来了。我刚才啊,听掌柜和夫人说,等过几天要离开长安呢。”说着,他微微顿了下,奇怪道:“春儿还没找回来呢,他们就要离开了。哎……我啊,也得重新找活干了。”
卢宴亭听小二说完,心微微颤了下,却很快恢复了神色,手探入腰间取出些散碎银子,塞到小二手中,嘱咐他别把自己刚才所问之事说出去。小二是个聪明的,连忙点头将银子收入了怀中,正巧霍白薰写完了药方,走出了屋门,交代了他几句便让他去买药了。
林羡鱼回头没看到卢宴亭,便也走出了屋子,这才看到他在长廊尽头的窗户旁,脸色有些忧郁,望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在想事情。霍白薰正抬脚往卢宴亭身边走,手中提着个酒壶。
听到脚步声,卢宴亭回过头来,朝林羡鱼招了招手。三人凑在了一起,卢宴亭还是觉得客栈中不安全,遂身子一翻,直接从窗户掠了出去,纵身上了客栈的屋顶。霍白薰和林羡鱼愣了下,便也飘出了窗户,跟着上了屋顶,站稳了脚跟后,就听卢宴亭开了口。
“掌柜夫妇很可疑,替薛长夜解毒之事,能否延后?”
霍白薰和林羡鱼听到这话同时侧头看了彼此一眼,林羡鱼奇怪道:“怎么了?”
霍白薰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行。薛长夜本就毒入骨髓没几日可活,今日又与人动了手,加速了毒入心肺,若今夜不解毒,他活不到明天。还有……十五身上的刀伤,乃是南疆才有的苗刀所致。”
林羡鱼这才想起,方才在凤凰斋的时候,他让金兰将十五送到了客栈,请霍白薰医治。可是听到苗刀两个字,他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怎么……又跟南疆扯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