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白!”
林羡鱼大喝一声,上前抓住她的衣领,可他发现……辛白已然断了气。她的眼睛含着恨意,始终没有闭上。那双如玉似的手臂无力地落在了地上,长剑与青砖相撞,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方才还鲜活无比的人,突然就这么死了,还留下了一道谜题,又怎能让人不气。
院子里飘荡浓重的血腥味,花草的清香被盖了过去。从半空中飞过的鸟儿似是受了惊吓,也不敢在屋脊上停留,挥动着翅膀飞向了天际。院中草木,似是霜打了一般毫无生气,好似身体逐渐冰凉的辛白。似乎,这院落中所有的生命,在辛白死的那一霎那都结束了。
“阿羡,这边。”
许久之后,屋内传来裴冀的声音。林羡鱼恍然回过神来,抬头朝他看了过去。
裴冀指了指地面上,又指了指屋内。林羡鱼一下子从地上翻了起来,提着青海剑就奔进了屋中。只见地面上有血迹。血迹分散的并不均匀,断断续续,应是有人受伤进了屋中留下的。裴冀指了指那边的墙壁,林羡鱼看了过去,豁然瞧见墙上有一个血色的手掌印。
那个血掌印并不完整,但有个很明显的特征,手印的中指和食指指腹没有任何的纹路。
林羡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扯着裴冀的袖子,“是孙镜留下的!”
裴冀点了点头。多年前,柳渊召孙镜入宫,当时几个人年纪都不大,便玩闹了起来。谁知道那炉里的炭火不知怎么一回事就飞了出来了,直奔林羡鱼。孙镜当时离林羡鱼最近,连忙伸手去挡炭火。结果,他的掌心和手指被烫伤,手上脱了一层皮,从此这两根手指上便也没了纹路。
林羡鱼方才之所以如此失神,就是因为孙镜不光是他的朋友,也救过他的性命。就凭这一条,若是孙镜今日出事,他林羡鱼绝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人。他担忧孙镜,看到这血掌印,却也确定孙镜暂时安全,可是他到底是何原因,会在此处留下印记?
思来想去,林羡鱼往后退了两步,眉头一沉,向裴冀摆了摆手。“让开。”话音方落下,他已催动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着墙壁扑了过去,脚重重地踹在了墙壁上,震得他往后蹬蹬蹬退了数步。就听得屋顶瓦片横飞扑簌簌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那面墙却也只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纹。
林羡鱼眉头一皱,方才他可是用了近十成的内力,竟然没能踹破这面墙,这让他十分地惊讶。以前在帝宫的时候,他曾以七成的内力裂过御花园的墙。那时候柳渊还调侃他,说以后若是要拆房子,只管放着让他来就是,还省了不少事。
裴冀是知道这件事的,见墙面只出现了极少的裂纹,便走上前伸手去触碰墙壁,轻轻叩下,声音发闷,不像是普通的砖所造。他沉了沉眸子,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铆足了劲划了出去。只见长剑在墙壁上留下一道白白的印子,却没有半点的撼动。
裴冀愣住了,林羡鱼同样也愣住了。忽地,林羡鱼惨叫一声,抱着脚在原地跳来跳去,说话都不完整,“妈的,这墙壁是……铁浇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