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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五我临时有点事,可能要早点下班,如果有工作可能要让你帮下忙了。”严青递给丘原尚一罐可乐,接着开了自己拿着的一罐苏打水。
“啊?”丘原尚惊得差点掉了手中的可乐,“你要请假?这太阳从···不,说现在我头顶上的是月亮我都信了。”
“不至于请假,只是要按时下班了。”严青喝了口苏打水,“不过就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来说,这件案子的情况还是明朗的。明天我去拜访一下那位女士,如果顺利,收网就在这几天了。”
“嗯,不过这次又是一个大案。”聊到案子,丘原尚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
严青轻笑一声,“毕竟我们是重案行动队呢。”
“对了,让我猜猜,你不会是要去参加传说中的阿莱德将军的晚宴吧?”丘原尚突然转移了话题。
“是。杜衡也要去?”杜家被邀请并不令她吃惊。
“杜家只有他大哥夫妇被邀请了。好像这次宴会的规模很小。不过,你向来都不参加这种活动的,不知道那位将军想做什么。”丘原尚知道严青一定是被点名邀请不得不去了,否则才不会掺和这些。
“想做什么,我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严青的手机响了下,“走吧,午休要结束了。”
则明示着他毕业后平步青云的仕途。
洛伽亚麻色的头发和宝石绿的眸子映着宴会水晶灯的光,恍若从油画中走出的贵族骑士。他优雅行至严青面前,莞尔一笑道:“好久不见,严警官。”
“好久不见。”严青回以一笑,却没有继续对话的意思,毕竟两人完全算不上旧友。
两人的相识起于那场严青拿了第二名的国立安防大学全校近战比赛。洛伽是那场比赛的第一,这丝毫不让人意外。毕竟之前的近战比赛的前三名都是洛伽所在的国防安全系。
但是,严青知道自己在决赛中没有尽全力,原因是将军夫人缇娜亲自给议长致电,表达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赢得这场“对他很重要”的比赛。
更糟糕的是,洛伽看出了严青的放水。
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洛伽拦住了正喝着一罐汽水悠哉沿小路往宿舍走的严青。
“昨天的比赛你是不是···”洛伽的语气还是温和的,但眼神却像淬火尖刀。
“是不是放水了?是。”严青抬头喝完了最后一口汽水,也看向洛伽“我想原因你应该清楚吧。”
没料到严青如此坦荡地承认了,洛伽一时觉得自己所有的质问哽在嘴边。他上前拉住严青,严肃沉声道:“我们应该重新比过,我不需要你故意让我。”
严青瞥了眼小巷前后,没看到一个人影,随后边将手里的饮料罐丢进垃圾箱边答应道:“没问题。”
“好,那我们就约在···”洛伽脸上现出兴奋的神色,但那神色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短促痛苦的闷哼。原来严青突然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你···”洛伽惊愕地看向她。
“近战比赛目的是模仿实战。你不会还想让我在出手前通知你一下吧。”严青低头看了眼挨了重重一拳几乎趴在地上的洛伽,语气平静,“不过还是替你留意了一下,刚才没人看到,你的名声不会受影响的。”边说边走远了。
留下洛伽愣愣地看着她渐渐模糊的背影。夕阳下,俊美的青年有些艰难地直起身,脸庞却浮起一丝笑容。
“那次真是痛快呀。”洛伽回忆起这段往事,微笑地看着严青。此时议长夫妇和将军夫妇都“知情识趣”地离开了,只剩他们两人面对面。
严青暗暗吐槽洛伽仿佛有点受虐倾向,同时又觉得奇怪,两人除了那“一拳”外,几乎再没什么交集,为什么今天洛伽要拉着自己聊这么久,久到她感受到了周围三三两两贵妇小姐犀利的目光。
她正疑惑时,一位侍者端着一个银盘从旁边凑了上来,一切像计划好的一般,洛伽从容地拿起盘子上的深蓝色缎面盒子,在严青面前打开了它。里面是一条由十余颗纯净剔透的星际钻石串成的手链。瞬间引发了周围隐秘的小骚动。
严青想起几年前破获的一起大型珠宝走私案,她从主犯口中得知一克普通成色的星际钻石就可以被称为奢侈品了。“谢谢。不过根据规定,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只是我们私人间的事,我想与公务无关。”洛伽说着又向严青靠近了一步。
“哈哈,我们是校友。这条手链应该不会是国立安防大学毕业生人手一份吧。”
话音未落,严青清楚地听到周围一阵几乎集体发出的短促的吸气声。而洛伽似乎有一瞬间被她的戏谑逗笑了,但随即恢复了温柔沉稳的神色。他凑到她耳边,以分享秘密的形式对她说:“很快我们的私人关系就不会只是校友了。在那之前,我可以先替你保管着这份小礼物。”
结束了跟洛伽的对话后,严青感觉宴会上大多宾客对自己投来一种难以言说的,让她有些不自在的目光。看了眼手表,她觉得自己马上要走了。于是决定拿块点心,去没人的露台填填
', ' ')('肚子后就“溜”出宴会。
她吹着晚风,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名厨烘焙的点心,却在转身离开时,看到了一位像传说中的精灵般冶丽的男子,披着月光站在露台的一角。
两人四目相接,严青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到底是谁。男子却仿佛认识她一般,从容地朝她走来。
“是严青,严队长吧?我是白赫泽。”
白赫泽这个名字严青是颇为熟悉的。不仅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国内军火界的头把交椅,更是因为他给治安署捐款十分大方,一人撑起了治安署基金会三分之一的份额。如果严青不是一个想方设法规避隆重社交场合的人,两人可能早在一年一度的治安署答谢晚会上见过面了。
“您好白先生。久仰大名,真巧在这里遇见您。”严青对眼前的男子有很自然的敬重感谢之情,毕竟他的捐款帮助了许多因公受伤的警察和殉职警察的家人们。
“严队长对我称“你”就好,你我年龄相仿,不要折煞我了。”他粲然一笑的样子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在生意场上是如何得杀伐果断。严青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相遇不是巧合,从她进入宴会那刻起就没有离开过白赫泽的视野;他等了好久才抓住这个两人独处的机会。
不过他还是有些失落,因为严青看起来已经记不起两人曾经见过了。
没关系,自己记得就足够了,他暗暗想到。
两人攀谈了几句,就在白赫泽准备邀请严青改日共进晚餐前,严青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白先生,跟你聊天很开心,但我有公务在身,现在要走了。”
白赫泽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得过于沮丧,同时疯狂思考着该如何延长和她相处的时间。
严青见他沉默了一下,接着听他说道:“正好我也准备走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将你送回治安署。”
白赫泽知道严青是跟议长夫妇一起来的,所以不会自己开着飞行器离开。“将军府邸附近是不会让陌生飞行器进出的。”他又补了一句。
“是这样啊。那就有劳白先生了。”这确实是最快的方法了,严青想到,但不清楚眼前的男子为什么如此热心。
自动驾驶的密闭飞行器里,严青和白赫泽间隔半米并排坐着。严青再次道了谢。过了一段时间,严青越来越感觉到白赫泽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正对上对方幽深的眸子。
那个瞬间,白赫泽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亦或是时间停滞了一秒。
严青笑了笑,关切的问道:“白先生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说着往白赫泽的方向倾了倾身子。
白赫泽嗅到了薄荷沐浴露的香气,淡到几不可闻但对他而言仿佛连饮三杯龙舌兰的烈度冲击着他的神志。
“我想约严队长周末共进晚餐,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白赫泽沉声问道。同时暗自希望飞行器里的暗淡灯光可以遮住自己渐渐绯红的脸庞。
严青先是愣了一下,她第一反应是基金会的事情,虽然这事一般都是与署长以上级别的官员沟通,但偶尔也会邀请一线警员发表演说,严青想到自己因为不想出风头之前婉言拒绝过几次,颇有些对白赫泽的歉意,便爽快答应下来。
“没问题,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严青说着从与晚宴礼服配套的手袋里取出了一张名片递给白赫泽,“有时间就联系我吧,我一定尽力赴约。”
在白赫泽接过名片时,她又玩笑着补了一句“不过请选择我们工薪族可以aa的餐厅呀,否则我只能看着你吃了。”
二人相视一笑,白赫泽感觉自己终于向“幻梦”成真迈进了一步,心中充盈着欣喜,但很快飞行器停了下来,升腾的欣喜又开始转化成失落。
周五晚上,治安署所在的街道还很热闹,不停有行人向他们从未亲眼见过的豪华飞行器投去或好奇或惊艳的目光。严青与白赫泽道别后,快步走进了治安署。
白赫泽痴痴注视着她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手指摩挲着她的名片,不知过了多久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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