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暗c(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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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爆破声冲击着人的耳膜,进过神经传导到大脑的颞叶区进行解码,嗡嗡的震动着陈双颖的头皮,让她一瞬间好像失去了对外界声音的感知。

后背灼热的刺痛感像是沾上了可燃物的火苗一样逐渐攀升扩大。

“轰隆隆——!”

接二连三的震动声响起,得益于这一片居住的人群都是上班人群,此时探出头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并不多,但在居民区发生爆炸案也足够马上召唤来日本警方的人了。

陈双颖以标准到教她迫降到教官都要鼓掌夸赞的姿势翻滚卸力落地,对于她来说耳鸣消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这次算是真的被人阴了一手。

她大二在成为执行部预备专员前,往每个成员都需要去的装备部测试体能的时候在五楼的高度往下直跳都没有受伤,从三十公斤装备部研制的炸/弹里跑出来也没什么事,就因为跑太快没刹住车磕破了膝盖皮。

“……还活着吗?”

“还活的好好的,暂时不能让你吃席了别太失望。”陈双颖有些灰头土脸的从地面上站起来,抬手拔开一块砸在她腿上的石块,看着整栋冒着火光的房子,“装备部之前给我寄的高爆弹引发了二次爆炸,不过动静这么大我估计蛇岐八家也压不下去,我现在除了你给我的那颗做成项链的贤者之石什么武器都没了。”

灰扑扑的浅蓝色发尾被火焰撩到烧焦了部分,身上的碎花裙子也破破烂烂,如果现在有人站在女孩的背后就会发现她原本白皙的后背上坑洼的伤口处布满了银白色的椭圆鳞片,蠕动聚拢,缓缓修复着伤口,一点点把脏污的血迹和灰尘挤出来。

椭圆的鳞片呈渐变出现在她身上各处的伤口边,翘起又合拢,像是蛇类在蜕皮时蠕动。

陈一铭在电话那头吩咐了什么,然后开口道:“东京还有学院其他的安全屋,诺玛已经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先去那里把伤口包扎了,我马上联系源稚生,你自己一个人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他们把我们家炸了。”

“……你住家里?”

“对啊,干嘛有家不回。”

“牛逼。这下好了,我们两个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了。”陈一铭呵呵笑道。

兄妹俩相对无言。

陈双颖突然问:“你来日本是有任务吗?是不是跟这个像老鼠一样藏在阴沟里的势力有关?”

“也许。”陈一铭淡淡道,“s-07小队会全员到齐。”

七分钟后,陈双颖披了件从临街去看热闹的老板的小店里顺手牵来的外套,留下张借条,看着消防车和警车呼啸停在住宅区巷口处看他们开始收拾现场后转身离去。

爆炸足以摧毁掉陈双颖那些不想露在人前的武器和子弹,只是让她有些惋惜好不容易才从黑市淘来的1911年首批生产的那支柯尔特1911。

哎,现在最困难的就是要怎么跟美江解释她去上个班下班回家后家都没了……

源氏重工。

这座由丸山建造所建造于2004年落地建成的摩天大厦在一众淡雅灰色且较矮的楼群中显得极其突兀,整座大楼被铁黑色的玻璃包裹住像是一块立在城市中的巨大铁碑,昭示着此间势力的不凡。

29层。

这里是整个蛇岐八家执行局的作战指挥部,同时也是日本分部的权利中心,每天有上百条决策从这里发出,在日本是比官方机构还要更专业的机构,只要他们想,或许又已经做过了“天凉王破”的事情,来往的每个人都步履匆匆专注于执行各自的命令。

一身西装有着长长黑色马尾辫,戴着黑色细框眼镜的年轻女助理大步穿梭在道路间。

“樱小姐,泥惨会在刚刚发来的电联,想邀请本家代表出席新首领的继任仪式。”

“安排原先对接的人去就行。”女助理大步流星的说。

“樱小姐,今晚在东京湾火堂组和沼鸦会有一场明面上的大批量军/火交易,但在近半年来期间两组之间发生了不下五十次械斗,本家是否要出面制止本次交易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

“派在东京湾附近巡逻的一组人过去,真的发生大规模械斗立即制止。”

“樱小姐……”

“樱小姐……”

“抱歉,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和少主汇报,剩下不重要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女助理脚步未停语速飞快的制止了下一个拦路的通讯员,“家族养你们并不是吃白饭的不是吗?新来的实习员?”

几个还想上来搭话的年轻小伙子被她有些凌厉的目光扫到全都缩着头跑回去了。

“不要看见漂亮女人就跟丢了脑子一样啊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家伙,”女助理听见身后响起本家老人懒洋洋的声音,但她也没有太去在意了,径直推开了位于办公楼中心区执行局局长的办公室大门。

“少主。”

深蓝色短发的青年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手里还拿着手机似乎是在通话。

青年一身执行局标配的黑色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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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笔直。

女助理没再出声而是把门关上隔绝外面有些吵闹的工作声,安静站在门口等青年接完电话才重新开口。

“乌鸦已经带人去控制爆炸现场了,正在和警视厅那边进行交接,但我们的人没有在附近找到本部来的那位陈小姐的踪迹。”女助理公事公办道,“由本部那边派发的任务通知也在刚刚发送到了通讯室,不日便会有来自本部的专员抵达日本。”

青年点头:“我已经知道了,刚刚接到了我之前在本部认识的一位学弟的电话,至于那位本部来的学员,她已经到了学院的另一处安全屋,晚些时候我亲自去把她接过来。”

女助理没有提出自己的疑惑,只是点头称是,将手中打印好还带着油墨香的一叠文件递过去:“关于这次的爆炸案,本部那边传递了部分相关资料过来,爆炸物所产生的火焰颜色正好对应上了一个他们一直在追查的犯人所制造出来炸弹爆炸的颜色,属下猜测有可能是那个逃犯从某种渠道上得知了本部追杀他的组织其他成员的位置投放炸药进行报复处理。”

青年接过文件摊开说:“让辉夜姬检索三个月内的机场监控做数据筛查对比,再三队人马去查爆炸物的来源。”

“是。”

“普拉米亚么。”青年的手指敲在了文件把回忆写完,这部分讲的是女主血统觉醒的诱因,古镇资料有百度

川越美江将一叠现金拍到前座上也不等司机找钱就直接推门下了车,一双高跟鞋踩的“哒哒”响往冒着灰烟的住所跑去。

“麻烦让一下,让一下谢谢。”川越美江从被警察驱赶过好几次依旧没有离开的看热闹的人群和几个举着相机想要拍照的人中间艰难的穿过去,还在人群里她就看见了那坐已经坍塌了三分之二的低矮住宅,以及站在废墟边另外几户同样收到消息着急忙慌赶回来的住户邻居。

没等她完全挤出人群,在她前面一个手上举着相机疑似记者的人身前就大步走来了一个看起来阴冷惨白戴细框眼镜的黑衣男人,抬手就将那人的相机抢了过去,抬手取出相机里的存储卡直接掰断,然后才将相机还到呆若木鸡的人手里。

“再拍一张照片下次折断的就是你的脑袋。”男人阴测测说。

川越美江被镇住了。

在她前面的那个人也镇住了。

其他还欲举起拍照的人也都镇住了。

当然不是因为男人的相貌和掰储存卡的所作所为,而是他身上披着的黑色风衣内衬上迎风敞开露出上面绣着的青色夜叉和赤裸的女鬼,繁复又化简缭乱的就像浮世绘。

黑/道,当然是黑/道。

日本这个黑/道都合法的国家,出现黑/道的人并不奇怪。

还没等川越美江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住的房子为什么爆炸,又为什么会有黑/道人士出现在现场以及这位看起来就带着点电影里变态分子气息的大佬真是人狠话不多啊,变态大佬有些阴沉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脸上。

“川越美江?”变态大佬上下打量她的模样,然后问。

川越美江打了个激灵,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走另一边怎么就给这种人撞上了,警察都不管的吗?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疑惑和惊恐几乎要写满她的脸,但在大佬的气息下半天没憋出个屁来,只能虚弱的小声应答:

“是,是我。”

娘嘞,听说他们这些人最喜欢把人打到水泥桩里,东京都市传说里据说每一栋高楼建筑里面的柱子可能都有一个得罪过黑/道的人住在里面为东京的建筑行业添砖加瓦……她没做过什么得罪人的事吧……

冷汗从她背后冒了出来。

“跟我们走一趟吧。”

“阿嘞?”川越美江惊恐。

一个小时后,川越美江被安置坐在中央区这座叫源式重工建筑的一间酒店式的房间里,受宠若惊的捧着变态大佬倒的茶,心里的惊慌才按下不少。

“叫我乌鸦就行,川越小姐。最近你的朋友陈小姐卷入了一点麻烦里,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委屈川越小姐您暂时住在我们这边了,”乌鸦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说,“衣食住行本家会负责,也已经有我们的人去您就职的学校帮您请了长假,因为请假误工的工资本家也会按照您的工资支付补给您。”

川越美江:“……”

“呃,这位……乌鸦先生,我能请问一下我朋友现在在哪吗?她受伤了吗?安全吗?”没有在意后面的一大堆,她还是先问了陈双颖的事情。

乌鸦:“陈小姐的消息问并不清楚,但是她晚饭之前会来这里暂住,还有想问的吗?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先离开了。”

其实川越美江还想问问陈双颖到底是卷入了什么麻烦,但她也深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把到嘴边的问题都咽了下去,同这位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大佬道别。

陈双颖到达学院的安全屋后并没有整理伤口,而是把浅蓝色的长发盘起来褪下赃污的衣服,站在屋子里的等身镜前一点点撕下了覆盖在伤口上的一层薄薄的白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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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硬制的白膜里混着深红色的血污,像是一张没有拆封过的贴纸一样被她揭了下来。

撕掉的地方肌肤光滑如新,像是完全没有受过伤一般模样。

陈双颖唤醒血统的那一天,是和高中复读时结交的朋友误入了一个参杂着混血种绘画交易的画展上。

——

2005年11月30日,星期三。

从小生活在中日双语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在去年九月开始回国重读一年国内的高三,于上半年六月高考考试中并没有达到北京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原因是陈双颖的英语实在是苦手,所以陈双颖决定不再勉强自己,重新复读一年在。

他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商场大楼,吩咐道:“做好警戒,不要打扰其他客人。”

“是!”一堆人马开着车离开了,剩下的人则像是青年的黑色羽翼一样跟在他身后展开踏入了三越百货的门。

“辉夜姬看见陈小姐的位置了么?”青年按下电梯键,小屏幕上显示三楼的电梯开始往下降。

“新馆十一楼,鳗ひつまぶし备长,”女秘书回答到,“这家鳗鱼饭是银座最近口碑上升的一家,陈小姐似乎是正打算在那里用午餐。”

“打算?”电梯门开了,青年带着身后的女秘书踏进电梯,其他的成员们早就选择扶手电梯上楼了。

“因为味道正宗所以吸引了很多外国游客,主厨从早上八点就开始准备料理,而食客门要进店吃饭必须等上三十分钟到一个小时才能排到位置,陈小姐在二十分钟前才开始排队,今天的人并不多,现在应该快排到了。”

电梯上升到十一层打开,只要转移视线就可以看见扶梯正对面那家门口客人全都坐着排队的店铺。

青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同样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内搭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的女孩,也有可能是她那一头亮眼的浅蓝色长发在一堆深色色系的头发中显得格外抢眼。

女孩脚边还放了好几个纸袋子,上面印着cui古驰、givenchy纪梵希、kenzo、e?heats克罗心等等光是看见品牌名和外包装就知道价格不菲的东西,但凡这里有一个小偷都能直接顺手牵羊把她脚边的东西牵走转卖然后去网吧里嗨上一个月,可女孩没怎么在意就直接搁在脚旁边了,右手拿着小板砖的iphone3时不时敲敲打打像是在给什么人发信息。

陈双颖确实是在发信息,给她哥。

【2】:[账单]

【2】:报销一半哈。

【one】:……你都买了什么怎么这么贵?

【2】:给女孩子的衣服香水挂饰什么的,衣服为了防止尺码不对我按照我的码买了一件,然后大小码又各买一件,不要那么抠啦陈一铭,我出一半的钱哎!

【one】:彳亍

【2】:上门做客总要带点礼物对不对,太便宜我也送不出手,而且我也不可能给人家哥哥送东西吧,感觉怪怪的我还没给其他男人送过东西,这种殊荣要留给我未来男朋友的。

【2】:多出来的衣服到时候挂到守夜人论坛上去卖,就说是你出钱买的然后我们说不定还能连本带利赚一波,不用夸我,我只是平平无奇赚钱小天才。

【one】:身家没有几个亿的话有人敢做你对象么?之前听朋友说你喜欢金发碧眼的,难不成看上了二年级那个凯撒·加图索?先说好,我不允许这么骚包的男人进陈家的门。

先前陈双颖在电话里听陈一铭说他和源稚生都是当哥哥的人,听语气也算是朋友,那她去老哥朋友家做客做样子那肯定得准备见面礼啊,问清楚一样是有个妹妹后她就直奔三越百货的四楼五楼了。

目的明确的把曾经和朋友们讨论过看上的新衣服大手一挥买了回去打算当伴手礼,没有女孩子可以拒绝漂亮衣服,然后又按照尺码各来两套,主要还是想占陈一铭的便宜,目标是刷爆他的卡让他变成穷逼少点美女瞎眼看上他,不过这个目标到现在连百分之三都没有推进到。

在地图导览上看见十一楼新开的鳗鱼店,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就提着购物袋上楼了。

上次吃鳗鱼饭还是四年前全家都还聚在一块的时候去福冈的一家百年老店吃的,不知道这家味道会不会正宗。

【2】:救命,加图索的身材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口下留情吧老哥,看上他我还不如看上比尔盖茨!

【one】:没看出来你还喜欢已婚有小孩的?

【one】:不理解,尊重,祝福[双手合十]

【2】:[微笑]上次发到论坛的丑照还没让你掉粉吗?

【one】:噢,阿雅安插在新闻部的眼线在照片发出之前花钱买下来了,不好意思。

“这帮家伙靠不靠得住啊居然这么轻易就被钱收买了?”陈双颖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就像是在处理一件价值上千万的投资,她坐在谈判桌的主位而下面部下的谈判直接谈崩了因为对家有内鬼安插在这边,“不是说最爱岗敬业吗?我找副校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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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们打差评!”

就在她准备亲自上阵抹黑自家老哥的形象时,倒霉哥哥的日本朋友出声阻止了她的行动。

“陈双颖小姐?”

陈双颖抬头看见了一个面庞有些内秀,眉眼间却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似的的青年。

“哎?是源稚生学长吗?”听见这个日本人一口正宗的中文普通话发音,陈双颖也站起身来打招呼,“我哥已经跟我说过你了,他说我就是去他朋友家做客,所以不用对我用敬称,我叫你源哥可以吧?”

“……可以的,”被叫做源哥的源稚生接受了这个颇有中国江湖风气的称呼,点头,然后介绍了自己的女秘书,“这是我的秘书矢吹樱,你叫她樱就行了,在你哥哥抵达日本之前她会负责照顾你的衣食住行。

????????“现在是打算在这家店里吃午饭么?”

陈双颖举起左手里攥着的排位序号纸条:“对,好像还有两个就到我了,源哥和樱姐姐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

????????源稚生带着樱和陈双颖一起坐进了店中一张靠里的桌子。

????????他有些难以言喻的看着眼前这个翻看菜单熟练点单的女孩,只觉得她和她的哥哥一样相当自来熟,三言两语就能把一个人划分到朋友的领地里,然后笑着问你的口味清淡。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永远不可能像她一样自信开朗,和人谈笑风生。

????????樱在旁边取出消毒湿巾纸认认真真的将桌子和椅子都擦拭了一遍,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贴身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大包湿巾纸的,等擦完了才安排源稚生和陈双颖坐下。

????????相当引人注目和有些苛刻的举动,但饭店里没有一个人敢露出什么不对的表情,因为店外的玻璃窗可以看见一水站在门口警戒的黑风衣,虽然他们没有出声打扰到客人,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打扰。

????????主厨穿着黑色的厨师服拿着小本子站在一边努力记录着陈双颖嘴里报的菜单,但肉眼可见他黑色的帽沿边被汗湿了一大块。

????????等点完单后将菜单放到隔壁已经因为被黑风衣围住店铺而跑路的客人的桌上后,陈双颖才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的半朽世界树校徽别在胸前。

????????“嘶,源哥,要不让你的人都撤了吧?”陈双颖看着好几桌离开的客人和门口离开排队的客人说道,“简单吃个饭而已,没必要搞得神经兮兮的。”

????????源稚生端起樱倒好的茶喝了口:“一个小时前,你才在日本分部的眼皮子底下近距离被人投放了炸弹,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如果我让陈一铭的妹妹在日本再经历一次爆炸,我猜可能下次再来的就不是你哥哥而是另外的人了?虽然我们和中国混血种没有怎么打过交道,但还不至于要去招惹他们。

??“如果不想打扰其他客人,那你最开始就不该选择在这里用餐。”

??陈双颖瞪他:“我好多年没吃过鳗鱼饭了我就是想吃不行吗?老板!今天的营业额损失都刷我的卡!”

??源稚生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背面签着陈一铭名字的黑卡豪气干云拍到桌子上陷入沉默。

源稚生是03届毕业生,这里修改了他的毕业时间。

“埃及能有什么好玩的,等我给你跨国空运个人面狮身石像给你回去要不要?”

“我要那东西干嘛?摆看吗?那你们去埃及考察什么?”

“风俗文化,顺便看看法老王什么的,我们学世界历史就是到处考察的。”

“嘭——!”

“你那边什么声音?”

“哦,路边有人撞车了,顺便一提埃及是没有红绿灯的,所以交通事故很常见,我们导师说走路都比开车强。行了,导师在喊了,纪念品到时候给你邮寄回去,替我向娭毑问好。”

暗夜中穿着执行部黑色风衣的陈一铭站在卢克索神庙上的巨型拉美西斯二世石像头顶上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抬手又给了下面已经爬到石像眼睛上还想继续往上爬的死侍一枪,然后快速撕下内里衬衫的一部分抬起手腕给割伤一直流血吸引死侍的手腕包扎打了个死结。

耳麦中响起中央控制室调度监控员导师的声音:“陈一铭,下次任务中打电话记得关掉联络麦。”

“空不出手,”陈一铭说着从石像头顶一跃而下,“源学长那边怎么样?”

“解决了。”耳麦里传出源稚生的声音,但没想到这位学长破天荒的问了句,“你也有个妹妹?”

“嗯,小公主来的,要是她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她就会一直打到你接为止,然后后续给家里人告状说点无伤大雅的坏话。不过老爹老妈突然不见了也就我这个哥哥跟她最亲,可能是一个人待在中国有点害怕吧。没办法,谁叫她是我妹妹。”陈一铭落地给还没死透的怪物再补了一枪,“她还没觉醒血统,所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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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边的事。”

“哇哦,小陈学弟的妹妹肯定是个大美女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看我们里面有没有可以做你妹夫的?比如我怎么样?”通讯频道挤进通行任务的另一个学长。

“醒醒吧,知不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怎么就癞蛤蟆了?我的血统可是b啊。”

“我看你是个2b。”

最终陈一铭一句话按下两人:“我妹有喜欢的人了,虽然她以为她藏的很好但是全家都知道。”

“她一个人在中国?”源稚生问。

“在娭毑,啧就是奶奶家,娭毑是我们那边的老叫法之一,”陈一铭说,“但是也是,“刚刚你也很勇敢,没有丢下同伴直接逃跑。”

“你们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是住在附近吗?”

小男孩盯着她胸前的徽章说:“不是的,是因为我们上午突然知道今天是我们藤本老师的生日,我作为班长出来给老师买生日礼物……姐姐你也不是警察吧?警察是不能染头发的,而且日本的警徽不是你胸前的那样,这种一半枯萎的树和下面纠缠的蛇,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北欧神话里的世界树,而你们可能是一群除暴安良的秘密特工组织。”说罢看向她的眼睛,“谢谢姐姐救了我们。”

陈双颖眉眼微扬,这小学生还挺聪明的,不过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但和聪明人讲话总能容易很多:“这个就是秘密了,刚刚的事能请你们保密吗?”

工藤新一点点头:“没问题的。”

她看向了一直没有开口还没缓过劲的小女孩。

“……没,没问题的,”小女孩抿唇也同样点头,“姐姐我叫毛利兰,谢谢你救了我。”

陈双颖站直了,也多亏了刚刚人质被劫持她还没来得及直接使用言灵被这两个小朋友看见,最多也就是发现自己的眼睛会变色而已,只是偶遇逮捕犯人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就行,不然那只有等校工部来洗脑收尾了必定会给小孩子的头脑造成损伤,她开口道:“以后见到有戴着这个徽章的人离远一点,因为一般他们身边都极度危险,工藤君你很聪明,但如果过于探究也可能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好,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们东西买完了吗?我送你们回学校。”

十月的午后阳光照射在人身上还有些燥意,酣畅淋漓的一场战斗结束或许是该回安全屋休整或是跟随蛇岐八家的专车回去梳洗参加晚上的正式宴请,而不是坐在东京大学后门一条街上的“ラーメン屋台车”中的小木凳上,看着在车棚中穿着白麻工服额头系这黑色毛巾的拉面师傅忙的热火朝天。

哦,只有陈一铭和封雅是坐着的。

陈双颖像是乞丐一样蹲在旁边,执行部的黑色风衣衣摆都垂到了地上,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占据唯二两张木凳的陈一铭和用震惊的目光看着这两人牵着的手。

“……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啊……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啊!”恨铁不成钢,“雅雅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怎么鲜花插牛粪上了?”插进话题的是拉面师傅,中文居然还相当正宗,“我看这不是挺般配的吗?”

封雅是一个符合大多数外国人眼里概括的东方美人,不是小家碧玉的美,而是那种带着檀木香和刀光剑影混合在一起的美人图。

陈双颖只觉得自己老哥真的踩狗屎运了,“害”了声对拉面师傅说:“师傅你不懂。”

陈一铭斜了她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封雅则是不停的笑,虽然对这两兄妹的相处方式早就熟知,但在陈小二脸上看见这种郁闷的不行的表情还是相当有意思的。

拉面师傅把拉好的面下进锅里,感叹的摇了摇头。

封雅抬手帮陈双颖擦了一下先前一直黏在脸上的灰,然后推了身边的人一下笑道:“好了好了,陈一铭你也坐够了还不把凳子让给我们小二?”

陈双颖指责:“就是,你作为哥哥就不能让着妹妹我吗?”

陈一铭站起身揪她的发尾:“再让你你都得上天去了,坐吧。”

“话说我们为什么来这里?”陈双颖伸长脖子看向周围,自以为很隐晦的瞥了眼东大的后门。

“你以前不是想考东大么?”陈一铭靠在一边说,“东大上不了了,来东大后门吃碗拉面还是可以的。”

陈双颖噎了一下。

在将两个小朋友送回学校后,她就被陈一铭一个电话招到了这里,没有其他三个学长,陈一铭说另外三个人都跑去蛇岐八家吃席去了。

东京大学,这个被陈双颖自以为藏的很好的名词,她到了东京那么久却都没有来看过,不知道到底是在逃避什么,现在反而是被陈一铭喊过来了。

“越师傅是奶奶的旧识,他还欠奶奶一个人情,”陈一铭说,“只是带你过来认人的,之后在日本有什么你想去做却不能做到的事情可以请他帮忙。”

还没等陈双颖说些什么,越师傅就先开口了:“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崽子来了没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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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算了,算我欠你们的,不过也就只能帮一次啊!”

“他欠了奶奶什么人情?”陈双颖小声问。

陈一铭拿出手机打字,没一会陈双颖口袋里的手机一震,拿出手机看一眼然后闭嘴了。

越师傅手里拿着筷子把煮好的面夹出来放进准备好的汤碗里:“酱料辣椒葱花自己加。”

“谢谢。”陈一铭收起手机接过碗先调了一碗递给封雅,“陈小二你还吃不吃?”

陈双颖中午吃了单人一万円的鳗鱼饭,其实到现在也没消耗什么,摇头说:“你们吃吧我暂时吃不下了。”

陈一铭没有理会她这句话,反而跟越师傅聊起天来:“越爷爷在这里摆摊多久了?”

“快六十年了吧?我都要记不清了。”

陈双颖闻言愣了一下,虽然这个老头已经头发花白但是面容顶破天就六七十岁,居然就已经拉了六十年的面了?不过是奶奶的旧识的话这人也肯定是混血种吧?

“哦,那越爷爷您这个摊位肯定很多东大的学生来光顾吧?”陈一铭慢条斯理的问。

“那必须的!我可是这条街拉面做的最好吃的摊子。”越师傅比了个大拇指。

“那您记性怎么样?”

“嘿,你小子可不要小瞧我啊,”越师傅得意洋洋的指向一旁放着的14寸小电视和一大叠av光碟,“每一个我都能清晰的记得她们的尺寸!”

陈一铭沉默了一下,无视掉那些花花白白的肉体转回视线:“我是想问您能不能记得这几年来你摊子吃过拉面的所有客人?”

“七七八八吧,”越师傅矜持的说。

陈双颖瞪圆了眼睛看向端着一碗新面的陈一铭。

那张讨人嫌的嘴里最后念出了个名字:“降谷零,这个名字您有印象吗?”

陈双颖站起身扑过去就要捶他,但被陈一铭轻松一巴掌扣住,单手端着面碗晃都没晃一下。

越师傅抬手摩挲下巴:“是不是一个金色头发皮肤有点黑的小子?有点印象,他前几年可是东大的风云人物啊,还给我带动了不少客源呢。”

陈双颖被按回了凳子上,但从陈一铭手里抢了他的那一碗重新填好料的拉面,恶狠狠的从旁边挂着的塑料袋里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开始大口吃起面来。

味道是她喜欢的。

“他还有个叫什么光的朋友也经常来。”

“诸伏景光?”

“啊,是这个名字,两个都是帅小伙,而且好像都是法学系的,高材生啊!”越师傅说罢,“怎么了,是以前认识的朋友?”

“算是,”陈一铭没有否认,“他们来您这里经常聊什么您还记得吗?”

“就学习的事情吧?东大的学生们吃饭的时候都在学习啊!”越师傅说,“我哪里可能什么都记得?真把我当问答机器了?再问就用那个人情!”

“不用了,”陈一铭看了眼埋头吃面的陈双颖,“人情还是得留到必要时候。”

封雅扯了他一把:“好啦,你也别欺负小二了。”旋即对越师傅笑道,“越爷爷,给这家伙也来一碗拉面吧。”

越师傅“豁”了声,看向不吱声的陈双颖,若有所思的明白了什么,这下来劲了,小声问陈一铭:“那里面有你未来妹夫?”

陈双颖“嘭”的一声把只剩汤的空碗砸桌上,扯了张桌上的抽纸擦擦嘴站起来:“我吃完了,去消消食。”话没说完还打了个嗝。

陈一铭没有喊住她只是从越师傅手里接过一碗新的面淡淡笑道:“让您见笑了。”

越师傅哈哈笑道:“小年轻嘛,我也是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不过说起来你跟你妹妹的口味不一样?”

“嗯,她更喜欢甜一点的东西,小时候要不是天天被家里人压着刷牙估计早就蛀牙了。”陈一铭低头调调料。

“哎,你妹妹喜欢的是那个叫降谷零的男孩子?”越师傅八卦兮兮的问道。

“您怎么知道?”

“你一提这个名字她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老夫这些年阅情侣无数能不知道?”

“……那您还真是火眼金睛。”

“害,不说这个,不过你妹妹要是真的喜欢你调的那个味道,说不定她还真的在偷偷跟那个降谷零谈恋爱吧?”

“这您也知道?”

“嘿,你可别小瞧老夫的记忆!你刚刚是给你妹妹加了两勺糖一勺酱还有葱花芹菜对吧?那个降谷同学之前来我这吃拉面也是这么加的!”越师傅斩钉截铁的说,“现在的小姑娘啊,肯定都是偷偷背着家里谈恋爱的,这要没谈过怎么能把对方的口味摸清楚还能复制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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