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贴着略微粗糙的沙发布面,一沁站在原地,像双脚生了根。
她不肯回头看他。段勐那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把她的脑子劈成了几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沁的嗓子艰涩得很。
她想逃避,段勐却不让她逃。
“周奶奶冥诞90周年那晚,你去周家老宅,上二楼了吧?”
一沁早就回想过那晚的事。当时她进了房间,周瑾深不在,她就在外面的小客厅坐着等他。因为有些醉意在沙发上假寐,半梦半醒的时候老宅里因为线路老化停电了,她以为是在自己家,就摸索着躺在床上了。然后就是那场乌龙,她悄悄走的时候电路还在抢修,也就是说段勐全程并没有见到她的脸。他没有证据的。更何况,这些日子,监控记录也早就覆盖掉了。
“我去找周瑾深的,怎么了?”一沁睁眼说瞎话,心里还是有点突突。
段勐抓着她的手指,一根根揉捏着玩儿,“我一进屋就知道是你了。知道为什么吗?”
“你认错人了。我那晚没见到你。”一沁有些怨念,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装下去?这样摊开讲有什么好处?
段勐掏出手机开始点屏幕,“我那晚录音了……哎!姐姐抢什么?你不是没在吗?”
他右手拿着手机伸得老远,左手把扑上来抢手机的一沁箍在怀里,笑得狡诈。
一沁吓得脸都白了,“你真录音了?”
“你怕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录音了!这是要命的事!”
“要谁的命?我的?还是我床上的那个女人的?”他紧盯着一沁的眼睛,气势逼人,“关姐姐什么事呢?”
一沁咬着唇,纠结了又纠结,还是不敢把话说死,“你忘了那晚的事好不好?姐姐求你了。”
“亲我。”
一沁硬着头皮亲了一下他的脸。
段勐冷哼一声,“你打发叫花子?”
“你是我祖宗!”一沁恨道:“如果我亲了你,你就不再提那天的事?”
他微微抬头,嘴唇和她的近在咫尺,他的呼吸撞着她的唇瓣,仿佛给她施了定身术。
“为什么不敢亲我?就像那晚,你也没有抗拒啊……”
一沁慌乱道:“我是不想节外生枝。你为什么就不能忘掉呢?”
“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天下太平?”段勐叹道:“你俩可真像啊……”
“谁?”
“周瑾深咯。你们都喜欢从大局出发讲道理,你发现没有?”
一沁无奈,“不应该这样吗?”
段勐摇头,“我不要。所以我们谈不拢了。”他说完歪头一笑,“其实,如果你刚才亲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猛地发力把她反压在沙发上,“我还是会操你哦。”
一沁挣扎起来,“你放开我!阿勐,你冷静一点。”
“嘘……你动静小点,而握睡觉呢。”
被相同的说辞回击,一沁果然安静下来。她紧张地听了听而握房里有没有动静,然后用气音说道:“阿勐,你别这样,你真的想我们做不成姐弟了吗?”
他的声音从脖颈处传来,“那就做爱人,我爱你啊,姐姐。”
“你强迫我,还说你爱我?”
段勐撑在她上方,牢牢锁住她,“强迫?我那晚强迫你了吗?我插进去的时候你是有意识的吧?认出我是谁了吧?高潮喷水的时候怎么不说我强迫你的?”
一沁捂着耳朵,不愿回忆那些细节。尽管她一遍遍强调那晚是个意外,她在清醒的那刻选择缄默也是有苦衷,可是不能否认的是,她的身体的确获得了快乐和满足。
她一直刻意回避的,就这样大喇喇地摆到她眼前,原来,性和爱,真的可以分开吗?
——
周末,姚一沁应约去陈家做客,探望尹婕母子。
同事生产,司里应该是要组织几个代表关心慰问一下的,但大家都知道尹婕和孩子在陈副部长的家里,也都不敢打扰,只是凑钱买了一些小孩子用的东西,交给孙副司长一起带过去了。姚一沁说要看小宝宝的话,多少也是客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