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跟陛下出宫,也存了找宅子的心思,想着将她运出宫外,留她一命……”
兰溪冷笑连连,难掩心头怒意,“那可真是难为您了。”
薛乾讪笑,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应这话。
兰溪利刃如刀。
“那你还拖延什么?带本宫去把青鸾接回来!”
薛乾下意识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自家主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入了神,盯着那桌上的君子兰盆栽,一动不动。
兰溪逼问的声音又催过来。
“看他做什么?他还会拦着不成!”
薛乾忙拱手作礼,“在下这就去接人。”
匆匆离开。
再回来时,肩上扛了一个麻袋。
袋中似有活物,不停地动弹,动作极大,薛乾这般壮硕的身材,都有些撑不住那麻袋抖动的幅度。
进门时,额前略有薄汗。
他将麻袋放在地上,尬尴道:“皇后娘娘,实在是这位姑娘动静太大,否则微臣也不会出此下策……”
袋中之人,似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在麻袋之中,扭动的愈发疯狂……
薛乾不敢再多言,急忙将那麻袋口抖开,露出里面的人——
正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的青鸾。
她此刻手脚被绑着,嘴里捂着麻布,除了头发和外衫比较凌乱外,没有被毒打的痕迹。
圆溜溜的眼睛仍带着少女的清亮,即便饿了一天一夜,仍奕奕有神。
看见兰溪后,眼睛瞪得更圆了,万千话语凝在口中,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想到恨处,往那正搀扶她的薛乾身上狠狠一撞——
薛乾一时不妨,自小练武的身材板,竟被这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给撞地往后一仰,翻倒在地。
下巴处,传来错骨的酸疼,但这酸疼,远远比不上心里头那马失前蹄的羞耻!
当着主子的面,当着这么多宫人,这臭丫头,竟然……
凝霜快步上前,抽出青鸾口中的麻木。
青鸾大着舌头,将憋了一肚子的话吐出来,跟放鞭炮似地,又快又利索。
“娘娘!昨儿上午的补药千万不能喝!那东西被薛狗贼给换了药,指不定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您千万要当心!”
“这薛狗贼不仅对您包藏祸心,还是个变态!他要杀要剐便罢,竟然还想对奴婢动手动脚,若不是奴婢——”
薛乾一个激灵,忙从地上爬起来,如避蛇蝎一般,为自己抱屈。
“我那是一时失手!你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黄毛丫头,我能对你做什么!”
若不是当时飞檐走壁时,因为踩空了一脚瓦片,二人有了些亲密接触,他怎会如此为难!
还将人送出宫?
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管得了她的死活?
早将此女扔到某个荒废的宫院,任她自生自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