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有位公子去富阳茶楼用茶,点了些最名贵的茶饮和点心后,又打包带走了几款,最后为了逃避付账,从窗户口一跃而下,想要逃单。”
“好在这小二也是在山间长大,跟着做猎夫的爹,有几分轻功和本事,追了一路,发现那贼子进了太守府,便不好再追,只好回到茶楼里,来跟当家掌柜的汇报。”
“这不,掌柜的一早,便带人过来堵门,想寻出那小贼。”
说到这儿,怕兰溪听不懂,刘管家又往兰溪这边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
“这富阳茶楼的背后,是扬州城另外一支势力,和咱们太守府势不两立……所以,对方逮住这个机会,势必要好好闹一番,让太守府丢尽了脸才肯罢休。”
“郡主娘娘,刚才那小贼站在您的身边,是您的属下吗?”
“不如……让他出来付个银钱,赔礼道歉一通,以平息今日的是非,可好?”
兰溪听到这儿,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本想看个热闹,没想到自己成了笑话。
她就知道!
每回都是她给赫连栩擦屁股!
她不是刚给了他几百两银子吗?怎么扭头就花光了?
没钱那就别出去放肆啊,你堂堂正二品的司刑吏,你怎能干出这种……
兰溪连骂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骂!
如今赫连栩闯了祸事,拍拍屁股便溜了,留她在这里替他处理这一滩烂事。
兰溪深吸一口气。
输人,不能输阵。
哪怕背后悄悄将银子给付了,此刻也绝不能坐实逃单之事!
否则别说在扬州城了,就是在
缓声道:“这富阳茶楼是个什么玩意,本郡主之前从未听过,这般攀扯上来,往本郡主身上泼脏水,本郡主如何能忍?”
“赔礼道歉?做梦!”
“若要告官尽管告去!本郡主与你们奉陪到底!”
反正赫连栩也溜了,物证也带走了,就算去告官,又能查出什么?
兰溪无奈之下,只能耍起了无赖。
刘管家听到这话,面色微变。
若真闹到官府,吃亏的是他们太守啊!
昨日太守刚糟了难,卧病在床,今日太守府便事涉官司……
扬州城内,只怕会沸沸扬扬啊,对他们老爷的仕途影响太大……
刘管家还要再劝时,那店小二忽然扬起手中一物——
“这位夫人,您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您的?”
一枚巴掌大的令牌,上书刑统二字。
是兰溪赐给赫连栩的,以证明他二品司刑吏的身份。
凭此令牌,可出入皇宫后院,可差使兰氏一百兵,可入金銮殿参与朝议,可享有二品官在京应享的一切优待。
兰溪面前虽蒙着白纱,可她却眼前发黑。
赫连栩……赫连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