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弓,可没有回头路啊。
皇后这尊大佛往后宫中一坐。
往后该如何是好啊!
屋外,掌宫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陛下……那边还等着您全洞房之礼呢。”
洞房之礼,便是揭盖头,结长发,编同心结,吃子孙食,受那些全福夫人的祝福。
等酒过三巡后,便可行夫妻敦伦之礼。
萧长卿双眉之间,晕出一抹晦暗的黑气。
他听着外面朝臣们拘谨的祝酒词,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子冲动。
冲出门外,掀了这场宴席,毁了这场婚事。
他忽然怀念起,自己还是痴儿的那些日子。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论做什么都无人责怪,无拘无束,更无任何负担。
如今清醒了,坐在这个位置上了,考虑的东西都太多了,让他无法再顺着心意,去肆意妄为……
萧长卿长长地叹了一声后,道。
“知道了,朕这就过去。”
“吩咐那边,一切从简的安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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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萧长卿整了整衣襟,缓缓起身。
只是右脚临踏出门槛时,回了回头。
眸光比院外的霓虹还要让人恍惚。
他问薛乾,“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她可会坐立不安?可会心神郁结?
薛乾如实答道:“太后娘娘去了暗牢。”
萧长卿捏在袖中的手指,倏然散开,似泄尽了最后一点奢望。
原来,在她心中,对他半点留恋都没有了。
没有感伤的时间,只有马不停蹄地谋权和算计。
萧长卿抬脚去了偏殿。
最里间,全福夫人、宗人府的诸位皇室长辈,过来添喜的高官贵妇们,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
各个珠花叠带,满头翠色,将这偏暗的里殿,撑出几分辉煌出来。
往外,是一层又一层的宫女太监嬷嬷,皆是在深宫潜居多年,规矩礼仪挑不出半点错漏,他们要么发上簪着红花,要么衣襟上配着红花,以配合这满殿的喜字装潢。
最外一层,则站萧长卿的御前亲卫,各个面色端肃,维持着殿内的秩序,以防意外的发生。
萧长卿来后,里外三层等候的人,皆打起精神,往后让出一条通道。
地板上上铺着织金的红绸,回纹与寿纹重叠在一起,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富贵庄严。
入口处到最里间,仅有十几丈的距离。
可这距离,萧长卿却似走了自己的一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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