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爱笑的女人让阮颂忆起在香港与她一起看风雨的情景,糖果的甜味在口腔弥漫开了,散发出一种令他难以置信的味道,像某个拥有强大吸引力的物体,不断吸引着他,让他一口一口咽下苦涩的汤药,就为了再尝到那股甜。
“哈,都喝完了。”黄小善信守承诺,又往他嘴里塞入一颗糖果,然后臭屁地翘起下巴看阿庆,“看,还是我有办法吧,就问你服不服?”
然而阿庆却劝起他家主子:“王下,李医知道他做的药苦臭,你会受不了,特地嘱咐我不能让你搭配甜食服用,否则会影响药效。良药苦口利于病,今天就吃这一次,下次不要了。”
阿庆在变相地警告黄小善不要教坏他家主子,他虽然了解阮颂,但难保他配着糖果喝了一次汤药,尝到甜头后便不顾李医的叮嘱,往后没甜食就不肯喝药了。
但阿庆的苦心到黄小善这里全成过眼云烟了,只要阿庆没指名道姓,她就当人家不是说给她听的。她憋着股坏笑,在阿庆眼皮子底下不作声地将手里剩下的两粒糖果塞进阮颂手里。
什么配甜喝药就会影响药效,危言耸听,老妈没死的时候喝药前她就经常给她吃甜的,也没见……哦,对了,她最后死了。
这就尴尬了,虽然黄小善相信她妈的死跟配甜喝药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她还是去抠阮颂的手心要把糖果拿回来,被他紧紧攥在手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瞧他这么紧张地藏着,看来这汤药确实苦。
“李医是谁?”
她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变态能做出气味这么奇葩的浓缩汤药丸,要她说,味道这么难闻,病患不能以一颗平常心喝下去才会影响药效呢。
有多年临床护理经验的黄小善懂点病理的皮毛,于是开始冒充大拿了。几天后她见到李医,还脸大的向他提议改良药丸配方,让味道别那么冲鼻,当场被男人用言语打脸了。
“李医是近几个月为我治病的医生,我的身子从小看过不计其数的医生,到李医的手里才见一丝好转,阿庆便很尊敬他,将他的话当圣旨。其实哪有李医说得那么严重,这药也没那么神奇,是阿庆见我的身子有一线生机了才这么紧张,一点点都容不得我违抗李医的嘱咐,我都怀疑他要易主去给李医当助手了。”说完他和黄小善两人就在那边头碰头呵呵地取笑阿庆。
“王下!”阿庆脸红嘴笨,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两句能让他们止笑的话。
黄小善见喝过奇葩汤药的男人确实有了点精气神,郁结的眉宇也松了些,看来李医还真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