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在黄小善走后才暴露出真性情,拿屋中他能拿得动的所有东西进行惨无人道的毁灭,使出所有力气摔砸踢踹,面孔因愤怒而扭曲。
阿庆吃惊于他疯狂的行径,怕他伤到自己,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王下你别动怒,心脏病会发作的。”
“你放开!”阮颂歇斯底里地咆哮,“谁让你跟阿善乱说话的!”
阿庆不敢放开,听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听得心惊肉跳:“王下,我也是为你好。夫人的骨灰在这里,你就留在香港黄小姐家里,别报仇了,我看得出黄小姐是真心对你好的。”
“本来你不乱说话我就可以王位和阿善一起拥有,现在你害得我被阿善逼着做出选择!”
“王下,你真以为跟莫娜小姐结婚后黄小姐还会跟你好吗!”
“谁说她不会!”阮颂奋力大吼,吼得脑门青筋突起,顿时手脚一软。
阿庆接住他软倒的身子,吓得魂飞魄散:“王下,是我错了,你别动怒,别动怒。”抱起阮颂放到床上,转身就要去找近横。
“别去叫李医,我没事……”阮颂撑着手臂勉强爬起来。
阿庆赶紧折回来扶住他,在他后背垫个枕头,又去拿他的心脏病药喂他吃下。
“王下,对不起。”他站在床前低头认错,声音有些委屈。
阮颂扭头不看他,脸上余怒未消。
阿庆静静罚站了会儿就弯腰收拾起凌乱的房间。
阮颂冷哼两声,讥讽他说:“去年我说要来阿善家里作客,你反对,现在怎么反口让我长住下去了。”
阿庆边收拾边说:“因为我看到王下在这里生活更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你也不要抱着等报完仇黄小姐还会在原地等你这种想法,她不会等你的。”
“她会等我的!”阮颂负气任性地吼回去,“你不想跟着我干了,大可以走!”
阿庆停下收拾,掏心窝地规劝他:“我会一直照顾王下,但我不希望王下身边永远只有我一个人。你心里装了太多事,一旦陷下去就会难以自拔。不要等到失去黄小姐了,才知道后悔。‘后悔’两个字容易写,却是最难捱的痛苦。”
阮颂被他说沉默了,慎重思考起是去是留的问题,但答案其实早就在他的心中。
黄小善为了干扰阮颂的决定,之后的日子不顾其他男人不满的情绪,每晚都留宿在他屋里,对他施展浑身解数,弄得他忘形尖叫,泄了一次又一次身,夜夜瘫死在她身上,不停说爱她。
她喜不自禁,心想这下他肯定十拿九稳留在香港,开学后就背上书包开开心心去学校上课。
放学坐裴远的小电驴回家,小忠却跑来告诉她阮颂和阿庆已经收拾行李离开黄宅的噩耗。
她受到巨大打击,飞也似的跑去阮颂房间。
微风吹得窗帘飞扬,空气中遗留着药香,他来时带的行李全部不见,桌上放着一只翡翠乳碗。
一朝别离万事空,从此相逢是路人,黄小善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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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一章又走一个(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