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不解道:“事情我们已经派人去跟他们说清楚,学校里也有一批的见证者,他们如何能颠倒黑白生事?”
姜琼英头疼的就是这一点,“人心最为难测。陈家家业比沈家大,若是因为陈嘉怡之死向沈家发难,沈家给不出交代,只会指责学校。到时候说我们看护不力或者没在危险地带竖起警示牌,我们有理说不清。”
“警示牌没立么?”苏凝反问。
“自然立了。咱们学校女孩子多,但凡危险的地方,都树立了警告牌和围栏。只是凑巧,陈嘉怡出事的那块地方,警示牌是早就放上了,围栏还在订做。我们担心学生们晚上散步到那块会出事,特意多放了几块警示牌,还在池子外围的瓷砖上垒了几块碑,警告他们千万不要靠近。可陈嘉怡她还是...哎,怎么就出事了呢。”
‘人一下子没了,现在再指责陈嘉怡无视学校的提醒’根本是马后炮。
无用且令人烦躁。
姜琼英看了看苏凝的神色,小心道:“校长,这件事我们学校也有没做到位的地方。我就怕沈家抓住我们这个漏洞,无限放大。到时候在我们和陈家交涉间煽风点火,误了学校的声誉。”
苏凝缄默。半晌后,她徐徐道:“该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安御会妥善处理,道歉和赔偿,绝不会退缩。只是沈家若要无事生事,安御也不是任人搓揉的软柿。这一点,明日还需要看沈家的态度再定。”
这件事要真的说起责任来,学校是有一部分责任。
因为校方的施工队在抽空了池子里的毒水后,虽然在池子的外围弄了警示靠近牌,但是没有围上有实际阻拦作用的围栏。
陈嘉怡醉酒又情绪激动,看不清指示牌,也没有围栏护着,直接踩空,这才酿成了惨剧。
属于学校这边的赔偿责任,和学校向学生们的致歉声明,他们这边都会着手准备,务必到位。
但沈家和陈家要把责任全部归在学校这边,安御绝不能答应。
见自己的好部下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苏凝宽慰道:“好了,你且安心,不要多想。我们无愧于心即可。”
琼英担心的事情不无道理。可她陈述的时候忽略了一点:在陈嘉怡发疯跑出大堂之前,沈顺坤打了陈嘉怡。
女人的心气要么很大,要么很小。
陈嘉怡明显属于后者。
苏凝垂了垂眼皮,“焉知陈嘉怡有没有因为沈顺坤的当众侮、辱,气性上头,再加上想要陷害晚儿的诡计被戳穿,所以才想主动寻死呢?沈家想从这件事里摘出来,清清白白的,想的倒是很美。有我在,这件事他们只能是白日做梦。”
就算以她的能力做不到完美平息这件事,按照女婿霍西州护晚儿跟护着眼珠子一样的情况,西州若是得知沈家和陈家不接受学校的说辞,大闹学校。
沈陈两家等来的,只会是家族的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