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南边革命的时候,那些人之所以要又当婊子,又立牌坊,想必是为了这个吧。
真可笑,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现在才明白。
看来,我不该请辞回乡的。
正想着,城外日军就又开始了进攻。
坚持了三天三夜,我率残部再次撤退。
凭借着撤退时带走的那点粮食和山间的野菜,梁师勉强维持着生计。
我率部漫山遍野的跑着,遇见伪军就打几枪便走,也没真干,倒是后面一只日本正规军追的很紧。我胜在了解地形,可饶是如此,人还是越来越少,逃走的,受伤的,死去的……
这天我坐在树下一处高高鼓起的老根上,用长刀插着烧了一只打来兔子。
方师长笑嘻嘻的走过来:“军座,开伙啦!”
我被他破衣烂衫的样子给逗笑了:“军座个屁,领着八百人能叫军座?”
方师长不以为意,指着兔子说:“分我一点吧。好几天没见肉了。”
“不是给你吃的,你去把宋浩源叫来。”
“操,给那兔子吃的啊。”
“你懂个屁,把他叫来!”
宋浩源在急行军中也变得灰头土脸的,倒把他之前的好样貌遮了起来。
自从跟了我出逃,他就好像认命一般,话也变少了,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把他放出来带到身边,他又总是看我,我被看的心里发毛,平日里只好让方师长找人看着他,我眼不见为净。
见他缓缓地走来了,之前好看的脸型瘦成了瓜子脸,愈发显得一双水灵的眼睛极大。
我把肉递给他:“过来,坐,吃吧。”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短发贴着额头,我轻轻地抚着他的脊背。
“冷么?”我问。
他往我身边靠了靠,摇着头,却在发抖。我这才发现我们正坐在上风口,于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你也吃。”他低下头,接过烤兔子,掰了一小块给自己又把长刀还给我。
我摇摇头:“我不吃,留给你的。”
他看着我,又看看兔子肉,一双灵动的眼睛却带着些复杂和哀伤:“这些日子,你总是把肉留给我……那你自己怎么办。”
方师长他们就在不远处就地打伙,我丝毫没顾忌,侧过身子,亲了亲浩源的脸。他立即连耳根都红透了。
“你跟着我,挺苦的。”现在还不算,苦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