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做梁志远的政治部的人,来给他颁奖。
整个过程中,那人死死地抿着嘴角,并没有说话。
那个梁志远却在会后仍没有离开,他悄悄跟去了。
只听见墙转角的谈话:阿皓,革命就靠你们年轻人了。
说着梁志远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亲切地笑了:你是我的骄傲。
那人低下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仿佛默认了一般。
他抽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这种感觉弥漫上来,扰乱了他的心绪,自己的工作中也出现了好几次重大的失误。
也许是因为查办他潜伏不力,也许因为是北伐要开始了,关东军参谋部来了调令,将把他调去了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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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那个人,来到了新环境,他还是那样孤僻不予人言,却有些惊奇地发现,自己似乎被置喙得少了,在这样一个没有女子的军营中,他几乎受到了自己所无法预料的包容、奚落和调笑。
一个叫佐久间的低级军官总是围绕在他身边,可他并不在乎。
被这样热烈注视的感觉里,他既觉得难缠,又有一丝得意。
可是得意之余,他却又有些失落,然后,他忽然就想到了那个人。
如果……
如果终有一天,自己要做那样的事的话……
如果终有一天,自己不得不再次经历雌伏于人的痛苦,心底的考量,大概只有那个人有资格去打开愈合已久的身体……
第一次……他知道……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喜欢。
原来,他在离开了以后,喜欢上了一个留在原地的人。
发觉了自己心意后,他被这忽如其来催生的情感种子,弄得整个人都急躁起来。
他有时梦见那个人,他们两个是那样亲密地拥抱,热烈地相爱,就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两。
我喜欢你。
这句话,他在梦中说了多少次,可是现实中,他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和那个人说了。甚至……他都没有机会和那个人再次见面。
在人生跨过了二十个春秋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生命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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