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女人长得还不错。”
“是,也听说十响爆了九个头,干好你的活儿,别想那些用不着的。”
“反正统领也不要了,便是摸两下又有何妨?”
“上头让咱们来找东西,不是让你摸女人的,你去看柜子,床那里我搜。”
“行啦行啦,就你正经,跟你一个组倒霉透了,珠宝不能抢,女人不能上,你娘的!”
火镰响了几下,蜡烛亮了,花无尽看到一个黑影在床帏外面犹豫了一下,而后伸进一只骨节均匀的手,便赶忙闭上了眼睛。
床帏悉悉索索响了几声,床边有了两道呼吸声,一个粗重,一个平缓。
“嘿嘿,这女人真挺漂亮!小嘴儿那么红,真想亲一口!”
“少废话,你看完柜子了吗?”
“那还用看吗,拍拍就成了,里面啥都没有。”
“那你就去看床底下。”
“你咋不看呢,得,你官大,我不跟你争,你看你看……”那人嘟嘟囔囔地钻到床底下,在床底下敲打一番。
“有个暗格,是空的,”那人爬了出来,“只有两支金钗,兄弟,不如咱看看被窝怎么样?”
“这……”
“这什么啊?万一真在被窝里,兄弟你不是失职?你不看我看!”
那人话音一落,花无尽便觉得身上一轻,被子被掀掉了。
呼吸声更粗重了,她的胸和臀似乎可以感觉到那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
呼吸声近了。
花无尽忽然暴起,那把寒光凛凛的短剑准确地压在那人的脖子上,“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娘诶!”那人下意识地去捂脖子,手碰到剑刃,又缩了回去,随即便有一股子尿骚味儿传了出来,“花,娘,子莫莫莫莫……”
“花娘子莫要伤他。”另一个倒是颇为镇定,二十多岁,长得说不上好看,但极为干净,“我们不会伤害你,这就走了。”他不看花无尽,却一丝不苟地在褥子上按了按,“花娘子好定力,相信你也听到我们的谈话了。我们是青卫,只是来找鸟铳的,不管拿到拿不到都会走,如果我们出了事,花娘子也很麻烦,而且,半夜三更,一女两男,传出去于花娘子的名声不好。”
花无尽浅浅一笑,“名声?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但我知道死人是当不了青卫的,你以为某些人会为了他的烂命,牺牲某些人的名声?”
那人闻言垂下眼帘,想了一下,拱手说道:“在下庄平,青卫百户长,秦城人,他是我打小的兄弟,高四儿,人虽讨厌了些,但算不上坏,还请花娘子手下留情。只要他不死,在下愿意欠花娘子一个人情。”他显然明白花无尽说的是实情,而且上头有令,花无尽不能死。
这买卖倒也不坏,青卫负责许州治安,将来茶苑开张,说不得就能用得上呢!
花无尽眯着眼,忽的一下笑了起来,嘴角的笑纹像春风里荡漾的湖水,“很好,我相信你了。”她嫌弃地将高四儿推开,抽回短剑,揶揄道,“有嘴没胆的废物就少吹两句牛皮,少做点儿缺德事吧。”
高四儿长吸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这个长得漂亮的却动辄要命的女人,呐呐说道:“是是是,小的谨记花娘子的告诫。”
“查完了吗,查完了就出去!”花无尽黑着脸看着床上的一滩尿水,“好浓的臭味,滚出去!”她压着嗓子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