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了解舟哥吗,他仅仅在热爱一件事情上就能如此疯狂,我很难想象他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商渔回想了一下卡朗的温舟勍:“没什么难以现象的,就跟所有谈恋爱的人差不多,顽劣、幼稚、不正经、油腔滑调……”
她竟没找出个好的形容词。
孙竹竹一言难尽的看着她,目光竟然露出些心疼,商渔心情颇微妙,又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失笑:“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舟哥……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她的语气带刺,有些挑衅,说实话,哪怕孙竹竹看她的眼神里除了心疼别无他意,她的心情也很难好起来。
“我见过一次。”
就那么一次,就让孙竹竹决定彻底放下二十多年的暗恋。
彼时,温舟勍母亲的墓终于迁入温家祖坟,孙竹竹在他身边,第一次在他眼底看到癫狂的笑。
他指着墓碑旁的另一片空地,第一次提起一个女人的名字。
“那是我和晚晚的地方。”
黑色眸子里的认真里藏着让人胆寒惧怕的疯狂,孙竹竹怔然无语,看着那块空地背后生了层冷汗。
商渔攥着酒杯,没喝多少,却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
“晚晚。”
接连两天听到这个名字,商渔很难无动于衷,抿了抿唇,神情难测。
孙竹竹:“我今天之所以找你说这个,是因为舟哥昨晚发了条朋友圈,画面里有你,蛋糕,吃草的羊,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是熟悉舟哥的我,淀乔,还有一些朋友都很震惊,你很难理解我们昨晚的震惊和激动。舟哥母亲去世以后,他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了,他和温伯伯的关系很差,庆生这种活动,他从来都不举办。”
“但是……”
“你好像不一样。”
“我很难相信舟哥会再令爱一个人,但是如果真的有一丝可能,我想你不要辜负他。”
“他还有个爱的疯癫都要白头入墓穴的初恋了,你让我别辜负他?”商渔反问。
“这样很公平,厉斯远,你们扯平了。”
商渔一噎,胃里起火,滚烫丛生,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话。
该死的扯平!好笑的扯平!这种事怎么扯平!
但是商渔又无所辩驳,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看她,“你找我聊他的初恋,不怕温舟勍恼你?”
孙竹竹坦荡荡的说:“我和他从小认识,说一句他的青梅不为过,我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了,商渔,我今天找你说这些,只是在看到朋友圈后想让你更珍惜他。”
“珍惜?”商渔手指点了点桌面,似笑非笑道:“没有人比我更想好好珍惜他了。”
孙竹竹一愣,商渔起身,“你的建议我收到了,我也给你句建议吧。”
她附身靠过去,“朋友,千万不要插手夫妻的事。”
从日料店出来,晚风灌头,商渔还觉得脑壳疼的嗡嗡。
感情不只她有白月光,温舟勍还有个难忘的初恋。
商渔气恼的咬唇,又觉得咬了黄连无处诉苦闷,一路开了车回去,到家属楼下,看到自家房子亮起的昏黄灯光,才缓了点劲。
晚晚……
可爱,朝气,有趣。
她想了一下这样的女孩会是什么样,反正不是她这样,对温舟勍只有翻不完的白眼冷语,闲时坐在破木屋下恹恹百无聊赖的无趣。
温舟勍看不过去,一颗小石子落在她脚边,“喂,你想什么呢,发这么久的呆。”
商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着倚回门边。
温舟勍笑了,乐此不疲逗她,石子有一个没一个的投过来。
没几分钟,姑娘拎了木棍追了过来,温舟勍瘸着腿在草原上跑,后面恶狼凶穷极恶,他发笑讨饶:“我不烦你了,你愣你的。”
商渔怎么可能放过他,追上男人,压在草原上,骑到腰间木棍就要挥下来。
男人闭了眼,手交叉护在脸前,投降认输。
俊眼浪荡,顽劣不羁。
商渔一颗心上上下下,气恼的木棍怎么也没挥下去,最后竟然气急败坏的用自己的手去抽成年男性的屁股,像摸不像打,恶狠狠几下,反倒逗得身下男人发笑,浑身都颠,带着她也一颤一颤。
商渔扔了棍,甩着滚烫的手,火急火燎又仓惶的逃走了。
想到那时的丢脸,商渔嘴里憋酸,长叹了口气,心里还是闷闷,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对温舟勍好点,大少爷腿都伤了,还天天遭他嫌恶。
他喜欢可爱朝气有趣的女孩。
那人叫晚晚。
她……
这个名字,她反反复复的念,最后,车里响起一声疲倦的长叹。
“咚咚。”
突然的敲车声,吓得商渔一个趔趄。
她看向窗外,温舟勍正蹙眉从前玻璃看她。
商渔打开车门,温舟勍扶着门看她,“想什么呢?”
商渔眨眨眼,不知从何说起,你那该死的初恋?
可恶的老男人,第一次时在她面前搞得那么生涩认真,结果到头来还有个情深不寿的初恋。
温舟勍转身,拉住她的手按在肩膀上,将人背在了身上。
“放我下来。”她猝不及防,下意识先看看周围有没有老师,于淀乔那种事她可不想在自己身上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