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1节</h1>
再定晴望向夜空,只见月亮左右有层黑雾围绕,久久不散,且天狼七杀也隐隐被这屋黑雾笼罩,只西边的禄存灼灼其华。天一又看向帝星,帝星周围的黑雾反而比别处更浓郁。天一摇头不语。
与之同时,住在太子府后巷的汤测,突然心神不宁。
从晋中回来,太子派人四处寻找汤测的生母,一个个人牙子盘查,最终在北方边境找到百氏。百氏已沦落到私窑里的打杂婆子,脸上一道血痕,从眉骨斜到下巴,初初一看,甚是狰狞。原来几次贩卖,百氏最终落到边城一个老婆子手中,这个老婆子在边城开的私窑,专招呼那些南来北往的伙计,挑夫。见百氏长得还不错,准备借着百氏发笔大财。不想百氏不从,抓起厨房里的菜刀划破脸,唬得老婆子失了魂,暂放过百氏。待百氏脸上刀伤愈合,老婆子立马又要百氏接客。反正来这里的男人皆是粗俗不堪,吹了灯不都是一个样,且百氏身段婀娜,说不定吹了灯更是有味。百氏挣脱不得,告饶她原是钦天监家老爷的侍妾因儿子擅看天象才给主母发卖了出来。老婆子眼中闪烁,倒也不再逼着百氏接客,让她做个了粗使婆子。等汤测找去,老婆子痛快地放了百氏,只是要求汤测给她相相面相。
汤测带回百氏后,禀报予汤历。汤历见到百氏时心有愧疚,然回家一趟就换了脸色。不准百氏回府,汤测也可以在外居住,但仍要把所观天象告之于汤历。但汤测身无分文,如何能奉养百氏。
好在太子收留了汤测母子,安排了一处房舍。不想太子这善心之举却埋下了祸根。
汤测在屋内静坐片刻仍是心中不宁,出了屋子往夜空望一望,正好见着有星升起又坠落。不待他庆幸,黑雾慢慢地靠近帝星,汤测顿呼不妙。发足狂奔,走到太子府后门,猛捶着门。等见着太子时,太子眉头昏暗,印堂黑雾笼罩。汤测急道:“太子殿下,请速招陈姑娘回京,八百里急招。”
太子有一霎那错愕,但看汤测一脸急色作不得假。
太子笑问:“你可是有急事找陈姑娘?”
“不是我,是太子。”汤测立时住了嘴,又道:“太子殿下恕罪,草民发过誓。”
太子想起离开晋中之前,六六特意跟他说起汤测,一请太子帮忙务必找着汤测的生母,二汤测既然出生于钦天监家中,必然有些本事。
瞬间,太子已做了决定,马上吩咐人八百里急件送往晋中。
汤测离去前,躇踌片刻又道:“太子殿下一二日内把值钱的东西尽数交于武安侯世子。”
太子沉吟半晌,吩咐人连夜把徐家英叫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是玄幻,那就多加点玄幻吧
第118章
六六回到屋子, 打发走屋里的丫头。六六蹬了鞋子,爬上黄花梨拔步床,撅着屁股在床上东抠抠西摸摸, 折腾了一翻,一会从床尾摸出一盒,一会从床头摸出一盒, 一会功夫就摸出六盒宝贝,方方正正的金条, 肥肥的金元宝,小儿半个拳头大小的金珠, 手指长的金鱼,三寸大的金貔貅,各式各样的指甲盖大的金花,每个盒子里足有百来个。六六颇有些诧异, 她印象中只有一盒金条呢。六六捧着脸想了一会,仍没想出甚时多了五盒宝贝。
六六唤人进来, 珊瑚在外面候着,听到声音进来。
六六吩咐:“找个小箱子来,要有六个夹层。”
又让她叫珍珠来, 珍珠管着她的首饰钱财。
一时珍珠进来, 六六指着床上的六个盒子问:“我记得只有一个, 怎么钻出六个来了?”
“小姐不记得了?”珍珠抿嘴笑,“有几次是玲珑姑姑送来的,我还想着小姐放那了呢。”
“小姐也真是的, 那些玉石,南珠,鸽子血不放起来,反把这些不值钱的金疙瘩放暗阁里。”珍珠嗔道。
“金的看着舒服。”六六指挥珍珠把六盒宝贝搬到罗汉床上,她一个个的摸过去。
六六感慨,“不知不觉中,我有这么些好东西哩。”
珍珠翻着眼仁,比金子贵百倍千倍的羊脂玉,水汪汪的碧玉,在小姐眼中丁点比不上她手中的金疙瘩。
要说贵重值钱的物什,全是她保管着,珍珠感叹自己的忠心,见那么些值钱的东西也没起个歪心思,摸了一二件去。
一时,翡翠领着珊瑚和碧玺进来回话,“小姐要找的六层箱子,翻遍也只找出一个三层的螺贝黑漆匣。”翡翠指了指珊瑚怀里的匣子,“另一个是黄杨木做的五层匣子在碧玺怀里。”
六六瞧了瞧两个匣子,手指点点黄杨木匣子。
“这个只五层,如何装得下?”珍珠道,“要不用这螺贝的匣子?使个小丫头问问金姑姑那有没三层螺贝匣子?”
“这个留下来大家分分,其余的装起来。”六六指着一盒子金花道。
几个大丫头抿嘴儿笑。
“我们几人一人一朵,外面的小丫头难不成也一人一朵金花不成?”翡翠道。
珍珠道:“还有些金大妞送来的银戒指,打赏她们呗。只是不能让她们白得了,总得有个名头。”
六六道:“你起的头,主意你想呗。”
“就提防着小姐问,三日后中元节,就当提前放赏了。”珍珠笑道。
一时院内欢笑晏晏,人人谢过小姐的赏。
晋中郊外有条大河供行船,大河往北有条支流,河浅不能行船,到成了中元节放灯的好地方。
中元节城内不宵禁,城中人来人往,买了灯往城外走去。想着过了中元节就要动身回京,郭氏就没拘着六六,由着六六撒欢。
六六头梳垂鬟分肖髻,一只点翠雀头金簪,雀嘴里含着颗指甲盖鸽子血,髻上隔三寸就簪朵小金花,小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穿成一串绕着发髻缠了一圈,眉心也不作花钿,耳朵眼儿里是对红宝,颈上一个五彩璎珞。身上是鹅黄齐胸襦裙,藕色披帛,腰是系对羊脂玉佩。
碧玺和珊瑚捧着两面靶镜,让六六前后瞧瞧。六六对着镜子露齿大笑,圆眼立时成了胖月芽。
待珍珠要说时,六六又立马合了嘴,抿唇一笑,“走吧。”
玛瑙拿了顶帷帽出来,六六蹙了眉,“戴这劳什子作甚?晋中不兴这个。”
“别的官家小姐都戴着呢。”玛瑙道。
“我爹可是三品伯爷,晋中最大的官。不是应该她们跟着我学吗?难道还要我跟着她们学?”六六眼儿一瞪。
玛瑙心想是这么个理,向来是下官奉迎上官,没得上官屈就上官的理,遂收起帷帽。
出了永平街,再往前两条街就是主街,两旁摆着各式的灯笼及小吃,街上人来人往,已不能驾车前行。六六下了车,在丫鬟婆子的围绕下缓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