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确实一遍。月儿心里正着急,她素来是个心高的,这次好容易有个见贵人的机会,结果却病倒了,很怕小姐不带着自己,忙道:“小姐放心,春哥早早已经备好了的,只是他不太敢认得您,需我去才可。”
一般主子若是听下人这么要挟是会生气的,可庄梦却不顾忌这些的,听说都准备好了,点头道:“那好啊,你若是明天大好了,自然去的。”月儿听此言,大喜之下连病情也减了几分,忙不迭道:“我今儿差不多就好了,小姐,明儿是绝没有问题的。”
“恩”庄梦点了点头,见月儿一副心花怒发的表情,突然有点恍惚,姐姐没告状,老太太哪儿没动静,爹娘都不晓得,这上面算过关了,现下月儿安排妥当,下面也算过关,可她反而开始惴惴,万一太子真如姐姐所言不是对自己动心,而是其他目的,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赌气居多。
就这么游离不定地走出后罩房,穿过游廊,回到正房,星儿替她脱了披风,刚坐下来,突听外面大丫头辰儿道:“小姐,大小姐身边的慎儿过来了。”
庄梦心头一跳,道:“快让她进来。”
帘子一掀,慎儿带着一身冷风走了进来,对庄梦福了福身道:“二小姐——”说着,拿眼溜着屋里的星儿辰儿。
“你们快出去——”庄梦急于知晓姐姐的回话,连忙摆手,两个丫头答了声“是”,一起出了屋。慎儿方低声对庄梦道:“二小姐,小姐让我带话——不可妄动。”
“是吗?”庄梦哼了一声,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回吧。”
慎儿偷瞧了瞧二小姐脸色,福了福身赶忙回了。
一宿无话。
第二日夜幕降临,月明星稀,寒风瑟瑟,庄梦只安排月儿上夜,打发了其他丫头婆子,细细打扮停当,待到大门一落匙,主仆二人便溜出文鸢馆,拐过几个院落,躲过巡逻的婆子,终于走到了后门,春哥安排的那婆子正在门口等着,见二小姐与月儿过来,忙不迭地迎上来,絮絮叨叨哭诉自己担了多少责任,受了多少惊吓,庄梦实在不耐,摸了摸身上,想拿身上的东西打赏,可是今日是约会的装束,身上件件都是稀罕之物,想了半晌终是舍不得拿来打赏婆子,掉头对月儿道:“快赏她一个镯子,回头还你。”
月儿答应一声,迟疑了下还是从自己身上褪下镯子给了那婆子,那婆子接过镯子,欢天喜地地开了门,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黑漆红框,标示上都罩了黑布,大春(春哥)坐在前头,看着门开了,迟疑地叫了声“月儿”。
“都准备好了?”月儿先是走近前,突然见大春旁边还站着一人,吓地倒退两步,见此人跟自己一般丫头打扮,只是更为简便,那时节小姐大多穿裙,丫头则亦裙亦裤,眼前这丫头上衣夹袄青,下着黑裤,头扎双环髻,乍看象普通人家的小丫头,近前瞧却是庄府大小姐庄姜。
一向端庄守礼的大小姐怎么会帮着二小姐做这种事?月儿满心诧异地看了看庄姜,又回头看了看庄梦,见庄梦已经赶了过来,笑嘻嘻地拍了拍庄姜的肩头道:“姐,行啊,特工人才啊,无间道的节奏。”庄姜却不理庄梦的胡扯,对庄梦道:“妹子,姐姐再说一次,此行可能极其危险,说不定有性命之忧,你实在要去,我代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