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又没有笤帚之类的,竟让她有些束手无策。
算了,干脆不进石洞,庄姜走到那高台上,遥遥地望了一会儿子山林黛色,吁了口气,原地坐了下来——幸得外面风淋雨晒,这高台倒也十分干净,不过拂了拂,便能坐人。
她盘腿打坐,定下心神,从怀里掏出一颗清心丸,吞下,闭上了眼,忽地又张开了眼,掏出三四颗,吞下,闭上了眼,安静了一会儿子,忽地又睁开眼,干脆掏出了十几颗清心丸,呼啦啦全吞了下去,咳咳了两声,那起伏不定的心思终于静了下来,闭上了眼……
打坐功夫本来是要凝神定思,调息运丹,可庄姜的清心丸吃得实在太多,竟昏昏然睡了过去,梦里云里雾里正是玄澈的道侣大典,不知为甚,竟还是自己主持。
“一拜天地……”眼见玄澈与冷若然穿着红色嫁衣,仿佛人间喜庆,连婚嫁礼仪,也与人间一般无二。
“二拜高堂……”自己口中念念有词,见玄澈与冷若然向上敬拜,似乎是牌位,庄姜好奇看去,忽见一道光向自己射来,庄姜大叫一声,睁开眼,眼见月明星稀,,余光里却见一个白色身影正不远处望着自己。眼花了?
庄姜用力揉了揉眼,忽地浑身一震,“嗖”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玄……师父……你怎么能来这里?”那人正是玄澈。
玄澈一言不发,面上也没有表情,只定定望着她。
一瞬之间,庄姜竟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或者吃那清心丸吃多了发生幻觉,不由扶额,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倒也觉得疼痛,可是……
思过崖乃偏僻之极的地方,玄澈怎么找到的?
而且……
他……
他……
想起白日的一桩桩,一幕幕,庄姜忽然觉得有些畏缩,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了声“师父。”
星空之下,玄澈缓缓向她走来,月色琉璃,那墨黑的长发在月光下泛起点点清辉,映衬着那谪仙如画的脸更是烁烁,依然是素常那淡淡的神情,可庄姜只觉毛骨悚然,想起往日他的那些冲动,怕他再侵扰自己,忙蹬蹬后退了几步,咬着嘴唇道“师父找我有事吗?”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脸上剧痛,玄澈竟然扇了她一耳光?
他竟然打自己?庄姜捂住脸,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望着玄澈。
此时彼此不过尺寸之远,彼此之间双眸里,彼此的人影绰绰。
“你打我?”庄姜眯起眼,吃力地道。
“太极仪,你是认真的?”玄澈眯起眼,淡淡地望着她,本来雷霆之怒,却是如此平静淡然,更让人毛骨悚然。
“是,我早说过了,你要认命!”庄姜厉声道:“我是认真的,苍月,我也是认真的,我根本没有想让他被镇入塔中,是你,是你……”突然想起玄澈如此颠倒黑白,还不是为了……
玄澈不答,沉默许久,淡淡道:“我以为你是将计就计,没想到……”
“根本不是!”庄姜截住他的话,狠狠道:“也许你起初是以为,后来呢?苍月来青云之后并没有做什么,若是他真的来看热闹的呢?那仙府图的猜测也只是猜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所为?你为了,为了……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居然构陷他人,你……玄澈,你枉为六道尊者!”
话音未落,一阵凌厉的掌风向庄姜袭来,庄姜这次有了准备,伸手想要架住,却哪里及得上元婴修士的速度,只见胸口一痛,自己身子宛如纸鸢般飞了出去,重重冲撞在石壁上,又迅疾跌在高台上,“哇”地吐了口气血。
庄姜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噗通又倒了下去——玄澈并没有使用自身道力,单单这样的肉身之力,依然悬殊之别,只是她何等倔强,强咬着牙,扶着石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噌”手中玉如意变成了青玉剑,咬着牙道:“你就是杀了我,我还是要说!你公报私仇,诬陷他人,你……”
还未说完,玄澈已经晃眼在眼前,忽地提起她的衣襟,恶狠狠低住那石壁上,那手指宛如钢爪扣在她的脖子上,那张谪仙如画的脸变得阴森无比道:“你想要的东西,我费劲东西给了,你还想要什么?难不成还真的要跟着那狐狸,若不是让其入塔,我怎么会允许别的男人,在我的女人身边待那么久?……”
谁是你的女人?
庄姜觉得玄澈简直不可理喻,死命扑打着玄澈的手,只是哪里动弹分毫,只觉得呼吸渐渐窒息,模模糊糊有个念头:他竟要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