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没见识了么?”
这话说的有点拐弯骂鳌拜的意思,只是拐得很硬,换了我,保管拐的鳌拜没三个月绝对想不出是在骂他,呵呵!果然,一句话说得鳌拜脸色大大的难看,看小皇帝转头望着别处,就显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对苏克萨哈恨之入骨。
半晌,鳌拜才道:“皇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下百姓爱怎么想,让他们胡思乱想好了,谅他们也不敢随便说出口来。有谁敢编排先帝的不是,瞧他们有几颗脑袋?”
小皇帝道:“古书上说得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味杀头,不许老百姓说出心里的话来,那终究不好。”
鳌拜道:“汉人书生的话,是最听不得的,倘若汉人这些读书人的话对,怎么汉人的江山,又会落入咱们满洲人手里呢?所以奴才奉劝皇上,汉人这许多书,还是少读为妙,只有越读脑子越糊涂了,”
这倒是,读书我是最头疼的,搞什么高考,象上刑场似的,除了书,干脆就全焚了拉倒。
小皇帝并不答话。
鳌拜又道:“奴才当年跟随太宗皇帝东征西讨,又为先帝爷平乱灭寇,立下无数汉马功劳,汉字不识一个,一样杀了不少南蛮。这打天下,保天下嘛,还是得用咱们满洲人的法子。”
小皇帝道:“鳌少保的功劳当然极大,否则先帝也不会这样重用少保了。”
鳌拜道:“奴才就只知道赤胆忠心,给皇上是办事。而且,咱们满洲人办事,讲究有赏有罚,忠心的有赏,不忠的处罚。这苏克萨哈是个大大的奸臣,非处以重刑不可。”
我一听不禁心道:“tmd,我不看你脸,单听你的声音,就知你是个大大的奸臣。”
小皇帝道:“你杀苏克萨哈,到底自己有什么原因?”
鳌拜道:“我有什么原因?难道皇上以为奴才有什么私心?”越说声音越响,语气也越来越凌厉,顿了一顿,又道:“奴才为的是咱们满洲人的天下。太宗皇帝,太宗皇帝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可不能让子孙给误了。皇上这样问奴才,奴才可当真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我听他说得这样凶狠,吃了一惊,只见他双眉倒竖,凶神恶煞般的走上前来,双手握紧了拳头。
小皇帝似也吓了一跳,面色煞白,后退了几步,厉声道:“鳌少保这是什么意思!”要不是知道鳌拜此时断不会与小皇帝翻脸,我几乎也要跳出去!
鳌拜忍了又忍,骨骼一阵爆裂之声,竟人又高了几分。两人僵持了盏茶工夫,鳌拜才慢慢收回气势,躬身行礼,也不告退,就这样一转身出去了。
我与小皇帝同时一抹额上,一手都是冷汗。
我想此时不便出去与小皇帝招呼,等他走后,才从书架后钻出来。
到门口一张望,许是小皇帝摆驾回后殿,侍卫和太监们都走得一干二净。我赶紧溜出上书房,在宫内又开始了迷路之旅。
天色已昏黄,海公公怎么还不来找我?
正着急的,一只冰手探到我肩头,我一声鬼叫,三魂六魄顿时少了一半。
立时另一只冰手捂住我的嘴,鼻下一闻,竟是熟悉的淡淡桂花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