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恒想说,这不是重不重的问题。但他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会儿,天天已经没有再继续哭了,虽然眼睛、鼻子依旧红红的,但他安安静静地缩在姜如意怀里。
怕若是他有所动作,会再惹哭天天,江子恒叹了口气,“麻烦姜真君了。”
熙峰道君见孩子不哭了,顿觉耳根子清净了不少,这么想想,他收的那七个徒儿简直不能再乖巧了,这样大哭的时候几乎是没有的。一个比一个傻乎乎,见天儿的都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乐呵些什么。
“诶,你们家孙子,什么时候出生的?”熙峰道君装作随意地问道,然后紧张地掐住了手指,只等江道君报天天的八字,他就开始掐算。
江道君没有理会他。
“跟你说话呢,聋啦?”不大客气地,熙峰道君推了把江道君。
熙峰道君的这个问题还真是难道江道君了,他只知道他大孙子不满五岁,具体是什么时候生的,他还真是……没问过沈随心。这下子沈随心不在了,他就更是没处去问了。就算问江子恒,也最多只能推算出天天是什么时候怀上的,这什么时候生的,是足月生的,还是提前生的,他当初还真心没想起来要问。
“你问这个干吗?跟你有关系吗?”江道君以为,若是他直接承认他不知道的话,恐怕不是被面前的熙峰道君数落死,就是被他笑死,他才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熙峰道君想说一句‘关系大了去了’,不过忍住了,这没有八字,是没法子盖棺定论的,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之前,他的猜测就只能是猜测,打死他也是不会说出来的。万一不是呢?岂不是坏了她家如意徒儿的名声了。
“问你你就说,怎么那么多废话。”
“那是我孙子,我不爱说。”就不说,急死你!
“不说拉倒,我跟你说啊,你以后可别后悔。”
江道君用看蛇精病的眼神看了熙峰道君一眼,没继续和他争论下去。这世上啊,还真没有多少能让他后悔的事。他的后悔,泰半用在天天身上了。
熙峰道君看了眼他那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如意徒儿,虽然不甘愿,还是咬牙开了口,“你孙子他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想想不对,如果是用了‘若水’的如意的话,那模样、灵根、身高什么的,通通都是会有变化的,于是熙峰道君很快换了个说法,“天天他娘,是哪个宗门的弟子?”他想着,只要江道君回答了这个问题就行,问到了以后他自己去查去,不求他。
没想到,江道君给他来了三个字:不知道。
“诶,你孙子他娘,等于是你媳妇,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当年也不知道是谁,也不是娶妻,就是纳个妾罢了,还特么祖宗八代都查的底儿掉的。打死他也不信,轮到儿媳妇身上,江千秋会什么都不查。
江道君怎么能说,沈随心是欢喜宗的呢?要是说出来了,那不是就等于明摆着告诉熙峰道君,江子恒去找炉鼎采补了吗?虽然这事儿当初是百里墨弄出来的,可天天的存在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沈随心已经死了,不能再坏了子恒的名声,天天以后长大了,凭着他的资质,是必有一番前途的,也不能被人知道,他有一个炉鼎出身的娘亲。
“你不觉得,你问得太多了吗?”话虽这样说,但是熙峰道君的这些个问题终究提醒了江道君,让他仔细地开始思索,沈随心是从欢喜宗出来的这事,还有谁知道。知道的人是不是都是可靠的。
一旁,被天天放开之后,终究能畅快呼吸的某蛟大口大口地不停的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纳闷地看着周遭这一众人,女主子都不在好一段时间了,怎么今个儿天天小主子就哭得这样厉害了呢?
某蛟看向四周,想找个人给他答案,看了一圈儿,看到了紫枭。顺着紫枭的目光,某蛟看到了自家的天天小主子,还有……抱着天天小主子的人类女修。长得……说句实话,在某蛟看来,人修的长相大约分成两种:丑和很丑。这个女修,算丑的吧。
某蛟走到了紫枭身边,碰了他一下,“紫枭啊,你在看什么呢?你不是见过我家天天小主子的吗?当时你爹你娘,我紫叔紫婶还送了他不少东西呢。你总不会……是在看抱着天天小主子的那个人类女修吧?你看着她干什么?你认识她?”
紫枭没吭气,某蛟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啊’了一声,“你……你居然和人修结契了?是哪个人修啊?你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呀?我紫叔紫婶呢?就任由你和人修结契了?”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要是这事儿没有经过紫叔紫婶的同意,只怕他们随便其一的怒火都够紫枭的契主喝一壶的了。
“就是她。”紫枭看了眼姜如意的方向。“我爹娘,都知道的。”
“这样啊。那什么……我们家女主子暂时不在,我们家天天小主子先借你家主子的怀抱一会儿。你放心,不会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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