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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奕走到门口,拉开厚重的木门,刚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半道。

一道无声的人影就站在门口。

陈牧洲。

他垂着眼睛,面无表情。

但没有看宗奕,目光第一时间越过了宗奕的肩,看向了屋里的人。

她站在原地,听到声音也没回头,低着头,指尖在屏幕上轻抚,轻声念念有词。

陈牧洲开口,叫了声她名字。

——江聿梁,出来。

他的音色比平时低暗许多。

江聿梁仿若未闻。

也是这时候,眼看没有安保赶来,宗奕当然明白局势对自己不算有利,准备靠边悄然离开。

然而陈牧洲看也没看,手一把抵在他肩头,轻声道:“你得等等。”

“江聿梁。”

陈牧洲又叫了她一遍。

她这才有了反应,抬头,怔怔地望过来。

看到是他,才迈开脚步。

没走两步,又折返回去,把手机息屏,放到了茶几上。

江聿梁刚走到靠近门口的位置,就被陈牧洲一把拉住手臂,拽到了屋外。

“去屋外等我。”

陈牧洲低声道,没多看她,反手把门关上,落锁。

江聿梁转身,看了眼地上晕的七荤八素的安保人员,这些人身上,基本半点多余的伤痕也没有,都只是被干净利落地弄晕了。

她沉默地转向房门。

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最后还是没说。

陈牧洲是成年人了,应该不需要她的提醒。

要想劝得住,除非她是陈牧洲他爹。

江聿梁注意了脚下,尽量不踩到他们,沿着长廊没走多远,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转角处等她。

“江小姐。”

林柏见她走近,冲她笑了笑,安抚性质很浓:“您还好吧?”

江聿梁:“……嗯。”

她答的语气,还有神色,明显都跟平时不太一样,这让林柏心下一沉。

“跟我走吧,先去车上休息一下,陈总应该很快会出来。”

林柏往走廊那边的房间望了眼,房门紧闭,但是里面东西碎裂的声响已经很清晰了。

在往出走的时候,林柏一直轻声给她解释,这个三层小楼的公馆大概是什么位置,大概多久前被宗奕买下做私人住宅,但平时用的也少,而且周边也是宗奕名下的房产,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来的稍微晚了点,要在这一块静谧隐蔽的黄金地段中,确定她的具体位置。

沿着楼梯走下去时,江聿梁突然道:“我知道了。没事的,可以让我安静一会儿吗?我想想点事。”

林柏能看清,她脸色明显的苍白之意,便点了点头。

等上了车,江聿梁头靠在窗户上,闭着眼睛。

窗外的烈阳直射进车窗,绿意与滚烫同时落在她的眼皮上。

时间的刻度在夏日容易造成一种假象。

叫人无法区分漫长与短暂。

刚才看那个投影过去了多久,现在闭上眼睛又休息了多久,她都没有任何概念。

直到车门被人从外面突然拉开。

江聿梁靠的很实在,腾空后,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子滑了下去。

在她试图找到力点之前,脖颈和后脑勺已经被一股力稳稳托住。

逆光之中,她眯着眼,也看不清男人的神态。

只知道陈牧洲抬手撑住了她,扶稳后,江聿梁很快往里坐了坐,重新靠到了椅背上。

陈牧洲把门关上,从另一边上车。

……也不对。

江聿梁看着他站在车窗外,没有上来。

她又挪到右边,落下车窗,半探出身子,抬眼看着陈牧洲:“不上来吗?”

陈牧洲只是站在原地,垂眸,眼神无声地落在她身上。

江聿梁很少逃避什么,从几年前开始,她就决定拿出她所剩不多的勇气,来面对这没什么意义的人生荒野。

她难得的想要从一个人的眼睛中逃离。

太阳已经够刺目了,可有什么比那更汹涌。

她在实施逃避之前,忽然被冰冷的掌心扣住后脑勺,牢牢固定住,动弹不得。

江聿梁望着愈近的眼与气息,不知该如何反应,沉默地看着他靠近。

——跟她想象中的突然并不一样。

他只是俯下身来,以额头碰额头。

实实在在的触碰,却又轻之又轻。

一种确认。

又似是,一种无声认命。

总而言之,在盛夏的这一秒,空气被烈日浇铸到凝固,她却像目睹一片海浪重新汇入海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31

ch.31

即使过了这么久, 江聿梁也无法忘记那天。

一时冲动、插手了打架还输很惨,惨到被江茗记进了日记那一天。

她那时没忍住好奇,问江茗, 你真的不生气吗?

江茗帮她上药,笑得很得意。

——我跟你说过吧,人生最重要的是经历。

这两个字, 不是上下嘴皮一碰,你觉得在书本和电影里看过, 你就嗯嗯你懂了。

只有真的试一遍,才知道什么叫经历。

在多年后的这一天, 成千上万个普通午后中的一个,江聿梁经历了很特别的恍惚。

生平第一次。

她像是被抛进了一整片彩色光线织成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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