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鹿因再次醒来是在车上,她被平放在了后座,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懵,不明白为什么睡觉场景变换的这么快。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驾驶座的女人,姐姐,我们要去哪?
醒了?商桉笑着说:去机场,我们一会儿飞机回巷子里。
陶鹿因更懵了,啊?
商桉:再顺便看看一中。
陶鹿因始终迷迷糊糊的,她看着商桉把车停好,没忘了问:我们坐飞机,那这个车怎么办?
一会儿我妈过来开走,商桉说:她也有车钥匙。
坐上飞机后,陶鹿因才切实有了要回去的感觉,她侧头看着商桉,想问些什么,商桉凑近她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好吧,陶鹿因靠着她肩膀,乱七八糟的问题全都抛之脑后,反正商桉总不会把她卖了,我再眯一会儿。
她们没拿行李,落地后没往别的地方跑,直接去了一中,现在正是月底周末,一中学生都放假回家,学校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偶尔几个补课的学生和老师。
门卫大爷很好说话,放她们进去了,商桉牵着陶鹿因的手一路往前走,看着这久违又熟悉的景色。
如钟翠翠说的那样,一中扩建了地盘,视野内景色开阔了许多,操场都比之前大了几圈,她们边走边聊,直到停在了状元榜前。
以前的状元榜比较简陋,只是个类似宣传栏的设计,现在直接被刻在了墙上,最显眼的位置,红的配色,令人仰望的角度。
商桉抬头,看见了自己和陶鹿因的照片。
她们都是蓝白校服的衣领,面容是青涩的漂亮,两个人照片上下挨着,照片后面还有一栏字:
一中七班 商桉
一中七班 陶鹿因
如果忽略掉后面的年份的话,恍惚之间给人一种错觉,好像她们就是同年级的七班的学生,那些遥远的,不可逾越的六年鸿沟仿佛不存在。
商桉盯着榜看了几秒,笑,一直没注意过这个,之前叔叔跟我说的时候我还特别好奇,现在终于看到了。
嗯?陶鹿因侧眸看她,我爸爸说什么了?
他说你对着这个榜笑了半天。
陶鹿因莫名有点窘迫,考好了当然会开心嘛。
商桉拖长了调子,我还以为是因为和我照片贴在一块呢。
这个也有。陶鹿因小声承认。
商桉挠了下她的掌心,带她去了以前的教学楼,按照门牌号找到七班,推开门进去。
你有钥匙啊?陶鹿因问。
在窗台压着的书下面拿的,商桉解释,刚刚钟老师在手机上告诉我的。
陶鹿因哦了声,总觉得她偷偷摸摸干了好多事儿。
教室里很干净,商桉走到以前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陶鹿因顺势坐到了她的旁边,正好是个靠窗的位置。
陶鹿因懒懒趴在桌子上,看着桌子的一堆堆的书,她们教材好多。
嗯。商桉垂眸,她桌上有张纸,上面写着一道数学题,解了一半没解开,商桉拿起笔开始算。
她长睫微垂,细长的指尖拿着笔,在纸上写着解题的步骤,留下沙沙的响声,陶鹿因脑袋枕在手臂上,侧头看着她认真解题的样子,有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年少时光。
她喜欢商桉的各种模样,尤其是她解决问题的时候,运筹帷幄又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像没什么可以难住她,没什么可以困住她。
像个自带神力的漂亮仙子。
陶鹿因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眼前这个人,从始至终,占据了她的满心满眼,将她的整个青春也掳走。
六月天,日光浓烈,透过窗户大片大片洒进来,蝉声阵阵,是独属于青春的炽热气息。
解完那道题后,商桉放下笔,转过头来看着她,眉眼沾染上金色的光,陶鹿因和她对视着,忽的弯唇,姐姐,我现在很想嫁给你。
你要不要跟我求个婚?
商桉微愣,似是没料到她会主动开口,很快笑起来,从口袋里拿出戒指,其实我本来,就是想现在跟你求婚的。
那正好,陶鹿因直起身子,欢快地伸出手,姐姐给我戴上。
商桉牵起她手,戒指缓慢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而后低睫看了好一会儿,笑。
很漂亮。
树叶轻晃了下,不知何处有风吹过来,带着滚烫的温度,擦过她们的发丝和脸颊,再顺着窗户溜出去。
风似根无形的线,在漫长的时光里游荡着,在此刻所有一切都衔接起来,一头是酸涩而稚嫩的过去,一头是鲜活而灿烂的未来。
但无论如何,彼此可以极为肯定
因为是你。
风路过每一处,山河岁月都染着光。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写完了!!开心!!!!
关于这个故事,其实要讲的话并不多,本来是有想过要虐一些的,但是我能想到的都是一些很俗的、用腻了的虐梗,你们看着没有热情,我写着也会很枯燥,于是甜甜地开始,甜甜结束。
希望大家可以看得开心!
然后,番外的话,目前不知道写什么,你们有想看的可以在评论里提,我会挑着写:)
最后,感谢一路支持陪伴的读者霸霸们!!爱你们!!!吧唧吧唧嘟!!!!!!!
第78章 番外一
陶鹿因是去年五六月份被林望泽挖到中盛的, 到现在差不多也一年时间了,由她主要参与设计的芯片也正式到了封装测试环节。
这是整个研发过程最后一步,也是很关键的一步, 那段时间所有人高度紧张,基本上夜夜都在加班。
晚上十点半, 课题组会议室。
林望泽站在投屏前, 对着屏幕上的内容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和之后的计划,会议桌上十几个人表情严肃的听着他说, 时不时举手发表下自己的见解,白嘉年记录会议内容, 键盘噼里啪啦地敲着。
只有一个人不同。
当陶鹿因第六次眼神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时,林望泽终于忍无可忍,陶鹿因!!
陶鹿因看向他, 直了直身子,怎么了,组长?
林望泽气压很低, 我刚刚讲到哪了?
陶鹿因丝毫不畏惧,像个乖巧好学生似的,不仅把答案答出来了, 还顺着这个节点往下延伸了好几句, 颇有种要抢林望泽主场的意思。
偏偏人家讲的还挑不出什么纰漏,甚至林望泽听着还想给她鼓三声掌,说得好!!
林望泽脑瓜子有点疼, 会议结束后,给她开了个小会,陶组花,那个啥, 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喜悦和激动,但工作上还得严谨一点吧,你那个破戒指到底有啥好看的
在陶鹿因眼神下,林望泽把破字去了,戒指看多了就不新鲜了,你说是吧?
陶鹿因指尖摩挲着戒指,弯唇,嗯了一声。
林望泽瞬间毛骨悚然,还没见她笑得这么温和过。
陶鹿因语气更柔,但戒指这个东西不论新不新鲜,反正一辈子也就戴这一个。
她说着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有点遗憾的样子,还没戴过第二个人送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