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铭摆了摆手说:“别激动,我只是根据现有信息小小地推测一下而已,没说一定是你们杀的人。监控有,但角度和光线问题没有拍到。齐昊然的死有点蹊跷,疑点比较多,所以每个可能性我们都要仔细推敲一下。”
齐昊然是失血过多而死,致命伤在颈部,有一道贯穿了整个喉咙的伤口,整个脖子断了快一半。
经法医鉴定伤口边缘呈不规则状,并非被器物割开,倒像是被什么尖锐之物硬生生撕裂或者抓破了喉管,十分不同寻常,到现在警方还不能断定具体是什么东西,所以着实伤脑筋。
玉霖疑惑道:“蹊跷在哪里?”
许家铭说:“这个目前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好了,谢谢两位的配合,今天先到这里,有需要的话我还会再找你们。”
说完就带着年轻警察走了。
虽然许家铭似乎并不是真的怀疑自己是凶手,玉霖的心情也没有轻松多少,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齐昊然呢?
许家铭没有透露齐昊然之死的细节,青时只以为是寻常的凶伤案,就道:“别多想了。人类不是有句话说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件事并不是我们的错,是齐昊然命里的劫数。我看那个警察不是平庸之辈,说不定很快就能查出真凶。”
玉霖有点意外他居然说得出这样一句还算公道顺耳的话,便“嗯”了一声:“但愿如此吧。”
这一天两人都没出门,玉霖的心里一直有些郁结。晚上九点钟他在屋里看电视的时候又接到了许家铭的电话,这位刑警大队长的声音低沉冷硬不容置疑:“玉霖,你现在马上到城西云安路39号来一趟,我有些新的发现要跟你确认一下。”
玉霖刚答应,许家铭又补充了一句:“你一个人来就行,龙青时就不用了。你是本案的关键证人,有些情况目前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
玉霖打起精神,拿起车钥匙出了卧室,青时立即从次卧出来问:“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他就把许家铭的话复述了一遍。
青时微一挑眉:“是吗?那你去吧,早去早回,路上开车注意安全,别开太快。”
这还用得着你提醒,你才开车两次,我可是驾龄两年的老司机了。玉霖忍不住吐了个槽,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就出了门,开着法拉利前往城西云安路。
云安路一带是比迎春巷还要老的旧城区,预备明年开春大举动工全部拆迁,建一个大型新楼盘。目前大部分居民都已经搬走了,只剩少部分人还住在这里。眼下才九点多,路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
玉霖放慢车速,借着昏暗的路灯仔细辨别路边人家的门牌号码,到了39号,是个跟他家差不多的老院子,门扇开了一道缝,透出一线微光。
奇怪,许家铭在这里找到了跟齐昊然之死有关的线索吗?难道凶手藏匿于此?
他停了车,下车走过去,推开院门。
院子里十分破旧,散落着一些被人遗弃的生活物品,没看到人。
玉霖喊了一声:“许警官,你在吗?”
“在,进来吧。”左手边亮着灯的一间屋子里传来许家铭的声音。
玉霖便进了院子,来到那间屋子门口,里面更加脏乱,食物腐败发霉的味道令人作呕。
许家铭站在一张桌子旁边,背对着玉霖朝他招招手:“你过来,看看这块金表是不是齐昊然的?”
玉霖站在门口没动,实在受不了屋里的气味,捂着鼻子说:“许警官,你还是出来说话吧。”
许家铭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眼睛里精光直冒,扯起一边嘴角,朝玉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怎么,进来说不行吗,你怕什么?”
玉霖心里一凛,暗道不好。
他虽然闻不到妖气,但却凭经验和直觉判断这个许家铭有问题,当即迅速后退一步,捡起一块砖头用力扔了过去,随即转身往院外冲去。
砖头呼呼响着直逼许家铭的面门,却被他随手一挥打掉了,接着这位刑警大队长摇身一变,成了一只浑身黑毛、尖嘴带须的肥硕老鼠,身后拖着一条近两米长的尾巴,从房间里飞快地蹿了出来,尖声叫道:“还往哪里跑!”
硕鼠体形虽巨,速度却极快,四爪一纵,足有五六米远。
玉霖还没跑到院门口,顷刻间已经被硕鼠追上,一只爪子朝自己的后背心直直抓来,不得不强行转向侧身避开,再从墙边操起一根晾衣杆,出奇不意地斜斜一刺。
硕鼠被一杆子戳到鼻子,霎时血流如注,痛得吱哇乱叫。
玉霖趁此机会三步并作两步夺门而逃,冲向停在路边的法拉利。
然而他刚刚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进去,只听得身后传来“刷”的一声锐响,仿佛有条鞭子朝自己甩了过来。
随即玉霖腰间就多了一条黑乎乎的老鼠尾巴,紧紧地缠了两圈。他既着急又恶心,伸手使劲去拽老鼠尾巴,奈何那东西如同牛皮筋一般坚韧,根本拽不动。
此时整条云安路上静悄悄一片,没有一个人走动,自然也没人看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怎么样,没招了吧。”硕鼠怪笑一声,尾巴一甩,把玉霖扯回院子里,拖到自己跟前。
硕鼠凑到玉霖脖颈间,耸着仍在流血的鼻子嗅了嗅,顿时垂涎三尺,混着血的口水几乎滴到玉霖脸上:“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