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爵士伤感说了后,便走出去。
“师傅,我和邵爵士先走一步,你会没事的,放心。”邓爵士临走的时候说。
“嗯……”我拖着沉重的心情走进浴室。
这时候,狱警阿差下班,特地给我送来了剃刀和发油,因为扣留罪犯的病房,所有的利器是不允许带进来,就算喝的汤也不能有骨头。
对于狱警阿差这份心意,我心里很感激,算是我患难之交吧
换上整齐的红色西装,剃掉胡须、梳起头发,变成精神焕发的龙生。
其实,我心里头除了忧虑胡法官所说的话之外,邵爵士所留下的疑问,更不停浮现在脑海里,让我无法集中精神,踏上这条司法之路。
此刻,擅长戴假面具的我,也无法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最可恨是阴险的庄警长,亲自过来押送,从医院送往法院途中,我为了避免记者们的相机,要求戴上头套,但他偏偏不让我戴,甚至将手铐扣到最紧的位置,要我在途中受尽折磨。
果然不出我所料,记者好像收到消息,知道我从哪条通道出来似,重重包围着我,闪光灯不停的闪。
我原想走快两步,但庄警长却停下接听电话,命令我蹲在地上,无形中变成游街示众似的,我想他是故意要我在记者面前受辱。
几名警员站在我前面,阻拦记者们碰我,而我也担心刚梳好的头发会被弄乱,毕竟法官看见我散乱的头发,印象就会不好,很容易成为保释的阻碍。
明天的报纸,相信是我一份恐怖的早餐。
我终于被押上囚车,记者们仍是追缠不休,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想追些什么不过有一点却很意外,众记者当中,唯独不见小刚的影子。
囚车就是囚车,所有窗口都有两层铁丝网护着,我不知道玻璃是否也有防弹的功能,要是真的是防弹玻璃,那政府对罪犯可不错,沿途用警察和防弹车护送,相反受害者或原告,便要冒生命危险到法庭当证人,真是同人不同命。
不过,严格来说,罪犯对社会也算是一种贡献,要不然法官、律师、警察就会加入失业率表中,那对经济影响可大,难怪政府要保护罪犯。
囚车走了一段时间后,进入法院的特别通道,这条通道机关重重,可惜车上只有我一个囚犯,若是有多几个囚犯同车的话,可以轻易分别出那些是初犯,因为他们心惊、好奇、恐惧、沉默的表情,全都会聚在脸上。
囚车进入另一个门后便停下来,庄警长替我解开手铐,接着把我带到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可真热闹,里面起码有百多个罪犯候着,当然律师也不少,看来这间法庭的风水倒不错,生意好得忙不过来。
等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冷艳的谢芳琪大律师走进来。
芳琪可算是律师之花,在场众多位女律师,没一个比得上她,单看她走路,胸前摇晃的乳景,纤细的小腰,便轻易分出胜负。加上天使的脸孔和冷艳的目光,简直像模特儿进行律师服装的表演般。
而我最高兴是看见芳琪的指甲,涂上红色的指甲油,这点可开心死我了。
“快梳好头发,就快到你了。”芳琪走过来递了一把梳子给我。
“痛”我接过芳琪的梳子,但手腕刚才被手铐弄伤,不禁喊了一声痛。
“你的手怎么又弄伤了,让我帮你吧……”芳琪拿回梳子替我整理头发。
“还不是那个庄警长……”我说到一半,突然说不出话,整个人愣住了。
我嗅到芳琪身上传来的清香味,这股香味很熟悉,肯定是催情香薰,然而她站着替坐着的我梳头,角度上变成我的脸,无意中贴在她的胸脯上。
近距离面对她两座拔挺的乳峰,从钮扣之间,还窥见少许的红色蕾丝乳罩,她再一次要我承受欲火的煎熬。
芳琪今天穿上的红色乳罩,她是否相信我说,红色会给她带来幸运呢还是纯粹巧合只可惜,我不敢问她原因,但内心感觉到,她给我的支持是真的。
“嗯……梳好了……你的西装颜色……”芳琪望着我身上的红色西装。
“我说过今天红色是我的幸运颜色。”我用手掩着葧起的小帐蓬说。
“迷信。”芳琪摇头叹气的说。
“谢大状,你应该有听到邵爵士和胡法官的谈话内容,现在你认为能保释的机会有几成呢”我问说。
“哎极度不乐观,因为主审法官告病假,现在由蒋清玉法官当主审,她可是出了名讨厌审强jian案件,所以能保释的机会等于零。现在我倒希望你说的那套什么术能有效,要不然可要花脚力,到老远的收押所探你了。”芳琪叹气说。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早上听到邵爵士那番话,心里头已冷了半载,现在芳琪这句话,差不多把我余剩的自信心都毁了,难道上天要我命丧在女人手里
“不怕谢大状,你涂上了红色指甲油,我又穿上有箭图案的领带,加上今天是“七星拱北日”,刚巧我命格属水,只要有七个知心友支持我,这七道意念会影响法庭的磁场,直接影响法官的思绪,到时候法官会感到无比的寒冷,当她看见我红色的西装,必定感到温暖而对我产生好感,说不定就会判保释。”我说。
“是吗”芳琪以嘲笑的语气说。
“目前最重要是有七个人能支持我。”我说。
“七个我和李律师加上邓和邵爵士,还有谁会来支持你呢”芳琪问。
“可能陈老板、静雯、静宜,小刚等人。”我说。
“若他们不来呢”芳琪问。
对呀这是生死关头,我怎么没想到,目前别管场面尴尬不尴尬的问题了,还是先凑足数为上策。
“谢大状,为了安全一点,我马上叫巧莲和碧莲过来,起码有六个。”
“不行你差不多要上庭了,怎会来个及呢”芳琪望了表说。
“那只好听天由命,看陈老板、静雯、静宜,小刚能不能出现了。”我说。
“龙师傅,今天只是过堂不用答辩,所以你不用接受盘问,我尽力争取为你保释,心情放轻松一点,我先出去准备。”芳琪说。
“好吧……”我无奈的说。
我怪自己太大意,为何之前不叫碧莲和巧莲两人前来凑数呢
没多久,庭警把我带上犯人栏里,严肃的法庭有严肃的官,寂静的场合有寂静的好友。他们都坐在公众席上。
我不敢明目张胆的四处望,偷偷用眼角环绕一场,发现邓、邵爵士,陈老板、静雯都来了,静宜却不见她到场,还有今天小刚也不见影子,合指一算加上两名律师,只有六个人,不禁开始心慌起来。
要是不能保释,那我不是要回去那个,不是人住的收押所吗
我开始心急、尿也急,望向女法官的方向,可是她一直低着头写文件,根本无法看见她的面相。
虽然听不懂她们到底说什么,但从语气听来,这个女法官实在冷傲,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官威吧
芳琪终于站起来,念了一大堆话,而我只听懂她念档案的编号,其余的就听不懂了。
这时候,法庭的门口突然打开,我紧张望向走进来的人,心想会不会是救我的第七个人出现。结果,不是支持我的知心友来,而是有心害我的人到了,他们就是我预想不到的师傅和陷害我的师母。
这回惨了,迎救我的第七个人没来,竟来了两个陷害我的人,难道天要亡我
第八卷第一章疑惑之星
今天正是“七星拱北日”,有利我这个命格属水之人,可惜,出席法庭上听审的支持者只有六位,无法凑成七星拱北之数,若发挥不出七人的意念,那意念之光,就难凝聚成柱而分散,无法达成拱北的气势,更无法影响场地的磁场;意念不成实,万事皆落空。
我开始后悔不想碧莲尴尬,没叫她们前来听审,如今少了一个人支持,而不能形成“七星拱北”之势,气得差点把头撞向面前的木栏框上,但我不能在法官面前失态,要不然会把保释最后一线的机会,也丧失掉。
我偷偷朝师傅和师母的方向望了几眼,看见他们二人专注的聆听,我不明白师傅在听些什么,他根本不懂英文,但脸上却装出听得懂似,还渐露笑容;而师母的神情较为紧张,然而她这份紧张,我不知道她是担忧我能保释,还是不能保释但她策划给我踩的陷阱,已经成功了。
我佩服师母的手段,也明白一句话──最毒妇人心。
我心急如焚望着法庭出入口的门,可惜每当打开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出入,而我所期待见到的小刚和静宜,却不见踪影。
此刻,芳琪念完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英语,费时约达十分钟之久,然而法官听完后,只简单的念了几个字;主控官到你。
主控官严厉大声的开腔,手口并用不停的念念有词,法官低着头没什么表情,然而她的手不停的写,而远处的庄警长,脸上挂起得意的阴险笑容,令我不寒而栗。
主控官念完后,芳琪迫不及待的举手站起来说话,并将一份文件,由李若莹律师呈交给法庭的文件书记,而书记写下后,再呈递给法官。
法官看了芳琪递上的文件后,接着向我这个方向望了一眼。
法官望我这一眼,无意中让我看见蒋清玉法官的面相,虽然我不敢怎么望她,但她脸上的气象,显然内心压抑某事,导致面相之气,聚而不通,凝结成伤。
“辩护律师,你的当事人无业,同时没有任何家庭负担,请留意保释的条文和律师守则第三章八条。”法官拿下脸上的眼镜,朝芳琪方向望着说。
法官脸上的表情和语气,我深知大大不妙,但芳琪随即站起来,再次说出一大堆话,并再次呈递另一份文件给法官查阅。
蒋法官看了文件后,突然喊休庭三十分钟,我不知道是喝茶尿尿时间,还是那份文件,需要到后庭研讨
官就是官,官是两个口,无需其他人的意见,当她站起来,所有人都要起立。
我这个罪犯当然也被送入法庭特定的房间,当我进去的一刻,忙挥手要芳琪进来见我。
芳琪终于来到特别房间见我。
“到底什么事要我见进来你法官等着我有事相谈。”芳琪急着说。
“谢大状,保释的情形怎么样”我紧张的问。
“哼机会等于零,因为这件是强jian案,加上你是无业人士,家庭又不需要你维持,实在没有任何理由成为你保释的藉口,现在看法官考不考虑两位爵士的身分了。”芳琪说。
“我怎么是无业人士我有龙生馆,是店铺的老板呀”我说。
“可是你没有报税的记录,而且你的龙生馆刚开业几天,商业登记证也要一个月后才发出来,我已经把有关文件呈上去,现在只能看法官,给不给两位爵士面子,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别抱太大的希望。”芳琪插头的说。
怎么我的大律师尽说些泄气的话
“谢大状,七星之中仍欠下一星,希望续庭的时候,那粒星会及时出现,我可以托你向法官说一句话吗”我问。
“龙师傅呀现在法官已经差不多表明立场,不会让你保释了,就算你说的什么最后一粒星,就算到了,会如你所说而出现奇迹吗要是真的如此,所有犯案的人都不用请律师,干脆请相师好了。”芳琪狠狠的批评我说。
“谢大状,你可以抬高你自己律师的身分,但你绝对不可以辱骂相师的专业,我想请你转达一句话给法官可以吗”我再次不满的说。
“抱歉,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想我转达什么话给法官”芳琪说。
“谢大状,如果情形真的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你可以巧妙性的问一声法官,她家里可有久抱病卧床的儿子,甚至可以说是我讲的。”我说。
“什么这不等于是恐吓吗”芳琪怒气的说。
“什么恐吓嘛我说巧妙性的问法官,让她重新评估,相师也是一种专业人才,并不是她想像中的无用之人”我指桑骂槐的说。
“这点我不能答应你,我不会用我的牌照和你开玩笑。”芳琪说完转身便走。
“他妈的什么大律师嘛”我内心怒气的骂道。
三十分钟很快便过去,我再次被庭警提出犯人栏,当我从特别房间踏在出犯人栏的一刻,立即紧张望向观众席,看看有没有多一位知心友到场,结果还是失望,小刚和静宜仍是不见人影。
法庭的首席书记,再次喊出我的档案号码,芳琪和指控官不停的对辩,最后芳琪也放弃似的,可能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只见她一脸愁样,坐回律师席上,以无奈的眼神望着我。
我知道法官将要作出是否让我保释候审的决定,我留心观察法官的眼睛和头部,我期待她能施舍式的望我一眼,虽然“七星拱北”的策略失败,但我坚信“青乌序”所说,我不会有长久牢狱之灾,因为要是我不能保释,便会待在收押所好几个月或一年以上,这样和“青乌序”所记载的便有出入。
“青乌序”所记载的:需得金光,续追红光。我身上这件红色西装和太阳紫微祈的福,我都全做齐了,况且有箭图案的领带也给我找到,加上有两位爵士的担保,没理由敌不过坐在法官席上的老女人吧
突然,整个法庭全静下来,因为法官就要作出决定。
我身体开始颤抖,能不能睡在别墅的大床、能不能享齐人之福、能不能揉搓碧莲和巧莲的ru房……就在蒋法官的手上,而最重要是我能够在冷艳大律师的面前抬起头,这一切,很快便有答案。
就在紧张的一刻,法官突然抬头向我望了一眼,这一眼停留约十秒钟。
我就是等待法官这一眼
“档案编号五四零二八,获准以五百万现金和人事担保。”法官说。
“好啊”邓爵士突然大声的喊叫
“肃静肃静”法官即刻敲击法锤说。
邓爵士马上用手掩上嘴巴坐下,我了解邓爵士的心情,因为这刹那间,我整个人也兴奋,甚至差点喊出来。如释重负之下,我终于舒坦的呼出口气,双手举高朝脸黑黑的庄警长瞪了一眼,接着兴奋地向芳琪和邓、邵爵士,做出胜利的手式,可是庭警不等我欢呼,马上把我押走。
这次不是回到刚刚的房间,而是走约十分钟到另一间担保房,这里所有人的面色好看很多,起码不像刚才那间房,个个脸上像死了老爸似,还有这里的庭警也英俊很多。
我怀着兴奋的心情坐下等担保,可是心里不停的想,法官望我那一眼,肯定是“七星拱北”策略成功。从法官注视我身上十秒钟的眼神,是沉重思考的神情,而不是心中早已有了决定的神态,所以我肯定她是临时改变主意,到底谁是“七星拱北”的最后一星
我脑海里不停重复的想,公众席上没有人我是认识的,除了邓、邵爵士、陈老板、静雯和两位律师之外,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对了,还有师傅和师母两人,莫非他们二人之中,其中有一个是真心支持我的
到底是谁支持我的呢
师母是设陷阱的幕后人,不会是师傅他老人家支持我吧
不过,今天也证明静雯同样是支持我的,这一点倒令我十分开心,但我无法证实到底谁会是最后一星。这时候谢芳琪大律师,笑着脸走了过来,我想怎样也要找一个人当是“七星拱北”的最后一星,以便夸大我的神术之学。
不过,不管我选师傅还选师母是不妥,因为我在众人面前判断,他们两人是陷害我的人,我怎能够突然又说,他们其中一个是好人呢
如何找到一个自圆其说的理由呢突然,我想起刚才说过一句:死了老爸的面孔。
“龙师傅,恭喜你成功获得保释。”芳琪笑着说。
“谢大状,是不是你转告法官我那句话”我说。
“当然不是,你那句话可以构成恐吓或妨碍司法公正,我怎能转达给法官听,再说主控官也一直陪法官,半步不会离开,就算我想说也没这个机会,可能是你那个什么七星阵的应效吧”芳琪笑着说。
“哦原来刚才我见到的……不是幻觉……”我装起很玄的举动和语气说。
“什么不是幻觉”芳琪不解的问。
“刚才我以为是你和法官转达我说的话,她才会给面子让我保释。现在照你那么说,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最后一个前来支持我的,竟是邓爵士的父亲,林振楠老先生,难怪我会看见他出现,他还不停向我笑,他真的向我报恩来了。”我装成很感激的样子说。
“龙师傅,不会那么吓人吧……现在他走了……吗”芳琪说。
原来冷艳的谢芳琪,外表虽表高傲,但她是怕鬼的。
“他确实走了,当法官念出获准担保的时候,林老先生和两位身穿白袍的中年人便一起离开法庭,记得林老先生和我道别的时候,他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我相信他必是位列仙班了,他这次前来帮我,无非也是为了报恩。”
“龙师傅,你不要吓我……”芳琪说。
这类话题只能适可而止,说太多对方会觉得你是在瞎扯。
“没事,谢大状,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呢”我说。
“现在邓爵士到银行提取现金,只要缴了担保金给法庭,你便可以出去,我相信不会很久,因为邓爵士早已调动一笔钱在附近银行。”芳琪说。
“对了,龙师傅,你为什么要我把那句话转告给蒋法官听呢”芳琪问。
“因为我从蒋法官面相,看出她家里出了事。”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