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央的石桌边坐着一位一身粗布衣裙的女人。
女人很紧张,一直低着头,十指搅着衣角料,等他们靠近时又突然站起来。
“各、各位道长好!”女人结结巴巴说完后拘谨不安地看向卫卿,后者给他一个安抚的笑。
“咦,师弟你让我们看的就是这位大姐姐”宋晓晓疑惑不解。
茹桑也很困惑,看向师父寻求答案,对方颔首,示意他们在石凳上坐下。
“阮娘,你可以把之前和我说的故事再说一遍吗?”
软软糯糯的少年嗓音很容易博得妇人好感,安抚下来的阮娘当即听他的话向四人叙述了一段她的身世。
“我叫阮丛玉,大家都叫我阮娘,从前我也是刘家村的一员,小时候就和白河镇的李家公子有婚约,直到我年方二八时……”
一段尘封的往事被开启,阮娘的过往在众人眼前摊开。
七年前,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终于等来和她青梅竹马的大喜日子。
送亲当天红妆十里,一片喜气洋洋中身着红装的女孩儿踏上花轿,向着她夫君家进发。
途径刘家村外的密林,送亲队伍休息时突逢山贼来袭,如无数话本里的故事一样,漂亮的新娘子被山贼头头强掳而去,占为己有。
阮娘是个心智坚韧的女子,逆来顺受的同时不忘寻找逃离的机会,同时还打听到了未婚夫的消息。
原来那日山贼先行劫持了新郎一行人,杀人夺财后料想前方必然有送亲队伍便打算再干一笔。
“……我知道这些后心内悲恸,忍辱服侍那狗贼,终趁他一日不注意将他杀死,跑了出来。”
阮娘在说这些的时候表情犹有几分悲痛,但到底过去了几年,情绪倒没有太失控。
“我逃出来后无处可去,娘家不认,夫家不要,便在刘家村和白河镇交界处盖了几间草屋住下。”说到这些时阮娘的情绪已然平复下来。
“这几年虽然过得清苦,但有虎儿陪着我倒也不觉孤单。”阮娘笑笑,脸上洋溢着慈母的光辉。
虎儿是她在河边捡到的孩子,几年来一直没找到他亲生父母,阮娘索性就自己养着。
宋晓晓听完这些话已是泪眼汪汪,同为女人她太能体谅和心爱之人分离的痛苦了。
“谢谢阮娘告诉我们这些,辛苦您和我走一趟了。”卫卿笑笑,软萌的样子惹得女人忍不住摸了把他的脸颊。
茹桑看得屏住呼吸,老天,他也好想捏上一把。
时辰不早,卫卿拜托村长安排好阮娘暂住之处后拉众人躲屋里开起小会。
“你们听完那个故事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他问。
宋晓晓捧着脸喃喃道:“太凄惨了,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呜呜呜。”
其余四人:……
“咳,正经讨论。”茹桑瞄了眼额上挂黑线的师父,赶紧拉正话题。
“我的想法是阮娘口中的那个李家公子会不会就是那个鬼新郎”茹桑大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