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莺嫌恶地皱起眉头:“怜香惜玉?杀人之前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么多恶心人的废话?!”
史盖只好闭上嘴。
赵剑归却更加担忧了。
很多少年成名的年轻人都会高估自己的实力,他担心季寒也会如此。
若他没有高估自己,那他就该知道这一战他必败无疑。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出手?
难道他只是想拖延时间等到魔教其余人赶来?
赵剑归实在想不通透。
现今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他的剑虽不在身边,却也可以寻一些其他东西来代替。
哪怕是凭着一双肉掌,他也定要护住季寒性命。
拐子孙忽然怪笑道:“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季教主,拔剑吧。”
季寒仍是不语。
剑却已在手中。
拐子孙使的是铁拐,许景莺是剑,史盖用的却是一条长鞭。
季寒的剑方才出鞘,他的长鞭就已罩着季寒的头脸劈了下来,他方才与季寒说话时还对他十分同情怜惜,可出手却不留半点情面,招式阴狠毒辣,好似一瞬间季寒便已变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许景莺与拐子孙也一齐朝着他攻了过去。
赵剑归的一颗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大丫鬟将他死死护在身后,仿佛已经把他当成了奄奄一息的病人,他正想推开大丫鬟,拐子孙的铁拐忽然转了个弯儿,朝着他的方向挥了过来。
在这些人面前,大丫鬟的功夫实在算不得什么,她手中的又是软剑,是断然挡不住这一招的。
赵剑归扯住她的胳膊,急急朝后要避开铁拐。
拐子孙怪叫了起来。
“赵剑归!”他提着嗓子喊道,“你接我这一招!”
赵剑归心中忽觉不好,季寒果真被拐子孙一句话乱了心神,撤剑折了回来。
他的剑招只攻不守,本没有退路,这一剑刺到一半,硬生生撤了招,一瞬竟觉得胸内气息翻涌,眼前发黑。
史盖自然不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他的鞭子比许景莺的剑要长,几乎在季寒转身时便已一鞭狠狠抽在了季寒背上,拐子孙的铁拐也忽然折了回来,重重砸在了季寒胸口。
便是季寒最后一刻拼着内劲护住心脉,却也被这一招击成重伤,呕出一口鲜血,只能勉强拄剑跪倒在地。
原来拐子孙那一挥不过是虚招,他们早研究过季寒的剑路,为的就是逼季寒撤剑,再趁他气息不稳时合力将其击杀。
拐子孙的唇边已带上了笑意。
这真是个好计策,就连魔教教主也要死于他们手下。
他还未笑出声来,便感觉到了一股从未品尝过的刺痛。
他低下头,一柄剑从他的下腹斜刺而入,剑尖已透过了他的后背。
季寒的剑。
拐子孙不可置信的望着季寒,他恼得想要用铁拐捣碎这个人的脸,可他的手却没有了力气。
拐子孙倒了下去。
季寒几乎拼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
许景莺的剑也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