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却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巨大疼痛。心里骤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睁开,果然!
身前挡着一道青色的纤影,脊背微微发着颤,正双手抵住了秋至毋的两掌!
是沈方宜!
乔弘惊得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沈方宜在秋至毋掌风之下纷纷飞舞的乌发。以及乌发下那被巨大的卷风搅起的长袍。长袍里面什么也没穿,赤裸地露了出来,腿上全是淫水……飘到最高的地方,就能隐约看到那个还夹着假棒子的小肉穴……此刻因为主人强烈的内功对抗而剧烈地收缩着。
他看不到沈方宜的表情,只能看到秋至毋一脸的不可置信。秋至毋满是血丝的眼逐渐地往外凸暴,双手抖得厉害。
看到是沈方宜过来挡下了他这用尽毕生绝学的一击,他心中猛然一颤。然后时间已经不容许他收回掌力,只好结结实实打在了沈方宜的胸前,不过手掌并没有印上去,而是被沈方宜牢牢对住。
沈方宜眼里也是异常复杂疑惑,他不愿动用过多的内力去与秋至毋抗衡。因为他见到乔弘即将毙命于掌下,情急之中便也是双掌齐上,若是再加足以将秋至毋击飞的内力上去,秋至毋肯定是活不成的。
因此沈方宜只能不断地控制自己。
强烈的控制,比强烈的释放更加难以进行。早就被情事折磨得疲惫不堪的白骨城城主,如今的情况自然也是不甚良好。双腿软得就快摔倒不说,屁股里还有那根布满突起的棒子在蹂躏他的内壁,在提醒他身体里还有着淫欲未曾发泄完全。
所以他与秋至毋的这一掌对上了两个周天,已经是虚汗涔涔,气力不继。一直忍耐着自己的内力全数爆发,又要忍受着对面凶猛的漩涡状内力从自己的手臂震荡到五脏六腑,当真是难上加难!
沈方宜微微闭了闭眼,咬着牙飞速调息,为的只是不要过于伤到秋至毋。他要救下乔弘,也要保全他自己的得力助手!
可惜天下间美事总是不能够两全,沈方宜渐渐感到自己力不从心,浑身又热又冷,内力被强行压迫得造了反,即将有乱窜的迹象……
他的情况,乔弘只是看着也许不知,但秋至毋心里却是大大吃了一惊。城主如此硬撑下去,必将反噬而亡!
他脑海中逐渐闪过与沈方宜经历过的每一个场景……
沈方宜一统魔道,站在百级台阶之上一身黑金长袍恍若天人;沈方宜以柔腕托住他,淡淡的声音宣布他即日起便是司刑堂堂主;沈方宜在上一次祭魔大会上,身着绿色云袍踩花枝而舞的绝美曼妙;沈方宜在与他单独议事之时,无意间露出疲惫之色的孤单清冷;沈方宜在丫头清碧端上茶点之后,亲自为他放在身前桌上;沈方宜在自己那幅画中,开心地笑着,纯真自然,仿佛是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孩子……
秋至毋忽然大吼一声撤去了内力,狂乱飞舞的衣袍和头发都向后甩起,整个人被反噬之力打飞了数丈之高,血红的一双眼最先爆裂,接着,手脚都像是断了的木偶一般松垂下来,落在了梅林的另一处,浴血而亡。
为沈方宜死,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所以他即便是以如此惨状死去,脸上也是微笑着的,丝毫不见方才杀意大盛的狂魔之相,恢复了那个俊秀儒雅的面容。
沈方宜心中大力一恸,顾不得自己身体里窜流不息的内力,骤然跃起丈许之高,足尖凌空一点便寻向秋至毋落下的方向。
他知道秋至毋是因为主动撤去覆水难收的内力,反噬而死,用自己的生命,来救下他……他平时虽然对下属都是一副漠然的模样,不曾对他们有过关怀问候……但那只是因为他不懂得如何去做……
乔弘见沈方宜跃起之时便以脚步不稳,似有内息紊乱走火入魔之相,不禁心中大为担忧,连忙叫着沈方宜的名字追了过去。他根本就没怎么受伤,轻易地便在空中追上了沈方宜,紧紧抱住,强硬地让他落了地。
沈方宜拼命挣扎,竟挣脱不出,不禁仰脸瞪他,怒道:“乔弘,你给我让开!”
乔弘见他面颊绯红,细眸之中道道血丝,一双花一般的唇却是苍白如死。更是死活不放:“他死了!”
沈方宜道:“我知道他死了!”
乔弘抱着他只感觉抱着一块冰,不由得抱得更紧:“难道你也想死!?你现在别再动用内力!听到没有!?”
沈方宜死死咬住唇,身体簌簌发起抖来。然而这次的抖动并非之前与乔弘欢情时的快感颤抖,而是体内四处乱窜的内力强行让他抖动。他之前受了秋至毋一掌,已经是胸口重创,后来又强忍内力,造成走火入魔,最后下属之死,又让他心神受损,如今还能清醒着,只凭去看一看尸体的执念。
但被乔弘死死抱着无法挣脱,这执念便渐渐地融化。
他呆呆地看着乔弘,忽然又觉得一阵后怕,怕方才自己来得不够及时,让乔弘毙命当场……
不禁凄然一笑,细不可闻道:“乔弘……幸好……幸好你没死……否则我……我……”
说到一半,忽然心口一疼,内力的叛乱终于爆发,喉中一股热血像是受压一般狂喷而出,喷泉一般地向外涌着。瞬间浸湿了衣襟,沾了乔弘满手。
乔弘大惊失色,只以为沈方宜是有些走火入魔,却没想到他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强撑着要用轻功!
他大喊起来,拼命地摇着沈方宜的肩:“方宜!……沈方宜!你给我睁开眼睛!……你是白骨城城主!怎么能这么就死掉!沈方宜!你不许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