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世子是属于外表高冷,实则内心情根深种的人。不造你们看出来了没?
同开两篇文压力有些大,《论》与《帝》走着两个风格的调调,《帝》中男主祁宁性格与世子截然相反,外表温厚亲任,实则城府深重。
两篇文中女主的性格也是截然不同,《帝》中昭阳的性格如果用两个字概括,恰好是高冷,高冷的同时稍微有点偏狠辣。除此之外,《论》是第一人称,而《帝》是第三人称。
最近经常在两种相反的风格中切换,感觉整个人都要很不好了。
☆、玉陵
我被老管家的话震得两天两夜吃不好睡不好,但实际上我那位世子兄长并没有回来,说什么快到京都实际上全谢钰编来吓唬我的,而我竟傻乎乎地当真了,等明白过来之后,果断准备爬墙逃走。
却被忠心耿耿的老管家逮了个正着。
“世子交代过,让您好生歇几日,这几日不准出门。”老管家直锤老胳膊老腿,温言相劝,再转身视一众奴仆,言辞瞬转愤怒,“都愣着傻了是吧,还不快把侍卫叫过来!”
老管家又回头看坐在高高墙头,腰际系着包裹的我:“珑延来了书信,说是老晋夫人快不行了。老奴已将事情告知太后、世子。过几日您与世子便会去珑延,届时将途径玉陵,您从前不是想去玉陵玩么?这不机会来了,您在府里安生等几日是了。您翻墙做什么呢?万一磕着碰着,新伤加旧伤,老奴万死不足辞。老奴有哪里做的不好,您指出来就是,任由您责罚,何必伤了自己?您这要是摔个三长两短,还如何自个出去玩?”
“老管家你的说辞这些年来也就这些,我都听厌烦了,什么时候换个新鲜的与时俱进好吧!”我两手趴在墙头,折了一支梅花命令道:“叫谢钰滚过来。”
谢钰翻身上了墙头
我作势要从墙头跳下去,威胁他道:“带我去淮北!”
“使不得——”老管家心提到嗓子眼,怒指赶来一众府里的侍卫侍女,吼道:“还不快去外面做肉垫,杵这做什么?摔疼了郡主,你们统统给老奴滚出府!”
谢钰站墙头,不紧不慢:“淮北苦寒之地,强盗劫匪无数,路途遥远,沿路少有酒家店铺。郡主恐怕禁不起长途跋涉更吃不起苦。考虑到这些原因世子才没有带您去淮北。”
“是啊是啊,”老管家忙不迭附和:“您想啊,玉陵多好,地处江南,酒楼、棋亭、戏场繁盛,好吃好玩的遍地都是。您从前不老念叨着要去玉陵玩一玩。您看如今机会不是来了,您啊先在京都等上些时日,待世子回来,您与世子一块去珑延时,必途径玉陵,您恰好可以顺路去玩玩。这玉陵虽说比不上京都繁盛,却也是别有一番风采,您说您等上个几日就是了,去那等苦寒之地做什么呢?您要体谅世子的一番苦心。”
“我不去玉陵反倒是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显得我不懂事,任性、骄纵、无理取闹?”
流阙能弄得御史台还要忙?他无非嫌我麻烦!分明可以让我先去玉陵,等他从淮北办完事直接到玉陵接我,省了折回京都的路程。
此时,侍从来传话说汝郡王夫人听闻郡主醒了特来探望赔罪。
老管家见我不说话,便对侍从说道:“这节骨眼谁有心思理无关紧要的人,打发他们回去便是。勿来回禀了。”
待老管家说完,谢钰才一本正经地回复:“在下绝不敢有此想法。”
“你当我会信你的话。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推脱之词!” 我抓住梅花树往下爬,花瓣落了一地,“哼,我若不听他的,就是骄纵!你们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老管家一阵头晕眼花:“您慢点!谢先生,您别光站着!赶紧把郡主带下来!”
谢钰一动不动。
我叫他滚,并下定决心去玉陵。
抵达后,兼保镖、车夫与教书先生三职与一身的谢钰,头顶笼着黑压压的乌云,脸色也不大好看。
我跟他说道:“回头我帮你跟我家世子商量商量,给你涨工钱,双倍!年底翻三倍赏钱!开心点嘛,苦瓜脸是改变不了现实的。现在咱们天高景池珩远,他管我不着。你放心,只要你向着我,我是不会为难你的哈。”
谢钰撇脸:“我一个文武全才的青年,却要整天伺候在一个小姑娘身边,钱能打动我么?再多的钱能打动我么?”
我不懂他在拿了那么多雇佣金的前提下却还做出一副不为金钱所动的高清样究竟装什么气节,直白道:“可我不是一般的姑娘,况且想来府里做老师的多得去了,你忘了自己是在层层筛选中才被留下来的事实了么?”
他极力争辩“那是因为……”
此时,一个穿着一身锦绣衣、头发半白的老人,手上带着扳指,身后跟随者几名随从,笑意盈盈拘谨地走出来,“几位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面前偌大的府邸,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两字——“王府”,玉陵最有名气的锦缎世家。
我问谢钰:“我们一定要住这里?为什么不住客栈?管家给了你多少钱?”我原以为谢钰安排的是一家豪华客栈,没想到是一户豪华世家。我深知但凡是个豪门,都有本厚得堪比枕头的难念经。这户立足玉陵数十年不倒的锦缎世家,内中的关系想必复杂。随便挑个客栈都比住这种地方好多了好吗?
谢钰:“......”
王府阔绰,堆山凿池,起楼竖阁,门栏窗隔俱是细雕时的新花样,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阶,凿成西番莲花样。雪□□墙,下面虎石砌成纹理,佳木茏葱,奇花灿烂,青溪泄玉,石磴穿云。
谢钰一路跟随而来,我进屋坐下,瞥眼他驻足在门口,挑眉问:“他还有什么交代你一并说清楚。”
他倚着门,一字一句道:“第一,王家的事不要插手。第二、不可怠慢学琴。鉴于前几日舟车劳顿,后天开始练习。”
关于学琴,我曾多次与景池珩进行交涉。可惜至今没有让他妥协的记录。交涉不成功,我的后备做法是毁琴不爽。谁知在我成功毁掉第十六把琴,以为他会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地放弃时。他却只揉了揉眉心,告诉我琴房里备着四十六把,叫我再接再厉。
天生不通音律是我的错?至今学不好怪我不用心咯?
我甩手扔杯子跟他说:“滚!”
平月安慰我道:“您才疏学浅的名声举京城闻名。韩丞相与太尉府的千金成日拿这事做笑话,背地里没少拿这个事情与其他小姐一同嘲讽您。奴婢以为,咱们郡主再不济,总有傲气与骨气的……”
我冷眼睨她:“要不你也滚?”
她:“……”
我坐不住屋子,第二日便跑去宅里溜达,绕过曲折游廊,见一个少年执笔在池边画画,看架势应该是府里某个公子。谢钰昨日给我科普了一番王家族谱,我感慨景池珩把别人家弄得这么通透的同时,稍微记了记。譬如王慎之有过三位夫人,膝下五子四女,如今是当家主母林氏的是王瑾诲的亲生母亲,王瑾诲在家中排行第三,上头异母的两位兄长,最年长的那位身患隐疾常年居住在别院,另一位则在家助王慎之料理生意。下面两个幼弟,才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妾室所出。
我一眼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王瑾诲,因为谢钰说他不擅经营,尤喜书画。
远远瞥见一眼,循着几眼的记忆能将人的样貌描绘至纸上,我不会画,却不代表不会欣赏:“功底不错。”
“在下未得姑娘准许便将姑娘入画,请见谅,”王瑾诲谦谦君子拱手作揖:”实在因为姑娘长得好看,在下不由自主地画了。姑娘是近日家中来的那位贵客?”
“我看起来不像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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