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索地从湖里爬出来,并未在乎我这个旁观者,往时最要面子,而今却半分不在乎。
“清醒了么?”她居高临下看着他,“还要再去醒醒?”
“我去......去还不成么......”一贯风度偏偏、自诩儒雅的颜先生提着湿漉漉的衣袖,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搓了搓手臂,“缇缇与我一起回流阙还是要在这里待一会?”
我:“.......”
“若不与我一起回去,则不能独自出这里。”她笑:“这是你兄长叮嘱的,便是今日你换了男装,也切不可独自一人在外。晚间叫颜瑜与你一同回来。”
我暗吐一口血:“他能顶个什么用?”
她嘴角一勾,荡出骇人的笑容,“能帮你挨几刀。”
我竟为他感到可怜。
颜瑜换了套衣裳,左手肘撑着桌子,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盘问了与顾溢交往甚好的几位学生。
我听得稀里糊涂,问他:“得出结论了么?猝死还是他杀?”
他搁笔,耸肩:“不知道……”
果然他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那么接下来你要去看顾溢的尸首么?”
“你倒是比我还关心情况,”他瞥我一眼,“我非仵作能看出什么端倪?”
“有道理,“景池珩忽然从外面走开来,眼神带着凛然之色,“那么身为学涯的主事,学生猝死你有不可推卸之责,又该如何?”
他一贯很有威信,嘴滑如颜瑜,甚至没有丝毫反驳,直截了当:“若不能水落石出,我主动请辞。”
景池珩眉角微微一动:“请辞未免严重,若你未能将此事查清,去武昭殿打一年杂工。”
颜瑜素来与费炎龄不和,叫他去武昭殿打杂工,他宁可在学涯本分教几年书。
“要罚换别的!”
景池珩冷言:“我有在跟你商量么?”
颜瑜整张脸气得抽搐,却是怒而不敢言。
我小手扯住景池珩的一角衣袖:“要不要这么狠?”
他低首看我,唇角勾起半分笑意:“那缇缇代他去?”
“你的主意实在是太有用了,”我拍掌赞成:“一年恐怕太短,三年五载什么的,保证颜瑜终生铭记教训,永不犯懒。”
他稍作思量,缓了不到片刻,眸中乍然迸出一丝光芒,“改成五年。”
我仿佛听到颜瑜心碎的声音。
“你你你——”他手指着我差点气背过去。
“怪我咯?”我真认为这位被学生称作温雅老师的颜瑜十分小肚鸡肠,“谁叫你偷懒,再者事发在你的管辖之内,你当然应该承担责任!”
他咬牙切齿:“小屁孩懂什么?边儿呆着闭嘴出什么馊主意!”
“说谁小屁孩?”我揉搓双拳:“你想打架么?来啊,我还怕你不成!”
颜瑜看了一眼含笑不语的景池珩,踢了一记门角,气冲冲跑出去尽职了。
情况不妙,他这一走,屋里便只剩下我与景池珩,这段时间惹他的次数太多,我岂能不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4号下午^o^
☆、追婚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个章节和这个章节存稿的时候顺序调错了,真是非常抱歉,菇凉们请重新翻下上一章。
“我去给颜瑜搭把手!”
他伸手把我拉回来,“还要不要解药?”
我:“......真的假的?你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
他笑:“哦,原来缇缇不想要了。”
“慢着,壮士!”这次换我拉住他,“要要要,当然要!”
“若我说,这次又有条件呢?”
“我去!”终于忍不住爆粗口。
“看来缇缇还是不想要了......”
我再次拉住他,眼泪汪汪:“你赢了,说条件!”
“给楚随的解药还未派人送过去,若宁娴答应亲自送解药给楚随让他服下,我再把左柘的那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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