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絮然道:“并没有花费。”
我惊呆:“那你是抢的......”
“......”
“偷的?!”
我颇为伤感:“你父亲若是知道了,没准会打断你的腿。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父亲的。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韶絮然道:“我将当铺老板送进了官府,亮出了身份,那知府是个识时务的,由我将扇子带给你。”
扇子由玉陵辗转至巍城,中间加了利润,这位被送进官府的当铺老板岂不是很可怜。
我:“......”
韶絮然笑道:“从未见你如此紧张,我竟有些高兴,心想若哪日因你被父亲罚了,你会这般为我感到紧张,什么样的惩罚皆是无所谓的。”
我信誓旦旦道:“放心,有我在,只需把事情全部推到我的头上,你父亲绝不会把你如何的!”
“这像什么话,哪有把错推在你身上的道理,”韶絮然正紧道:“纵然是你有错,我若是你的夫婿,自该一并承担,岂能让你一人受委屈。”
我热泪盈眶,大呼:“啊,烫烫烫——”
一个没注意,咬了大半入肚子,此刻烫得我整个肚子一阵火热。
韶絮然站起来,向街望了望,“我去要些水来,你且在此处等等,勿乱走,若有急事,记得喊我。”
我着实渴了,况且水还可以给我肚子降降火,故摆摆手,“去吧去吧,哎,等等——我不要水,我要酒,食香斋的梅酒!”
韶絮然脚步顿住,颀长的身姿在灯火中尤为俊秀,“食香斋距学涯有些远,我不放心你一人在这。”
我暗吐一口血:“我都多大了,还容易被人拐跑吗?哪怕别人给我一大袋烤地瓜,我也是不会多在意一眼的,你多虑了。”
韶絮然微微挑眉,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京都尚且不安稳,更何况是这巍城,江湖势力聚集,官府无插足之能受各派势力无视。你无自保的能力,万事总要小心些。”
我愣了愣,拍了一记自个的大腿:“我俩是不是傻,为什么不一起去!”
韶絮然:“......”
我拍他肩膀,说道:“走啊,怎么不走了?”
“缇缇,”韶絮然幽幽地说道:“你还没有吃饱么?”
“......”我发誓我纯粹是去喝梅酒的。
韶絮然却似乎不相信我,嘴角轻悠悠地笑着。
这便令人很生气了,他明显是在质疑我的人品。
“我现下真心再也吃不下什么了,只想喝点酒。”
韶絮然迟疑了片刻,强调:“酒亦不可多沾。”
连景池珩的话都不曾听进去过几句,更何况从来都是惯着我的韶絮然。
我笑嘻嘻道:“走吧走吧。”
招呼的小二迎了上来,“哟,又是二位。”
我瞥了他一眼,无甚么印象。
小二拎着酒壶给旁桌的客人倒了满满一碗后,转过来说道:“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二位的样貌如此英俊,那是见过一面便忘不了的。您还记得当日问我斋里的梅酒么?”
这一说我便记起来了,这厮当日还误会我与韶絮然是断袖呢!
“您这回可来巧了,我们斋主今日正在。”小二指向二楼左拐弯的一处,“正在那包厢中。”
我轻啄了些酒,问韶絮然:“咱们要不要去敲个门。”
他摇头。
我舔了舔嘴唇,殷切道:“你上回说她是个妙人,有机会定要拜访。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几日你便要回京都了,要把握这不可再来的时机啊。”
韶絮然望我,目光复杂。
我径自喝光杯中的酒,又倒了一杯,优哉游哉地道:“玉陵有座梅楼,以特有的梅酒闻名,当时我去尝过,味道与这里的分毫不差。这两地恐怕是一个老板开的。当日听闻那梅楼主人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不想这里的主人却是一位貌美的女子......”
正说着,楼上小二指的包厢房门打开了,一面走出来一男一女,女的在前,男的在后。
“咳咳咳咳——”
韶絮然忙不迭给我顺气。
“缇缇。”
缓过来之后,我长长舒气:“师姐好。”
不错,那女子是师姐,那男子则是洛菱,往时在云宫,他便是一贯跟在师姐后面的。
一切都已明了,小二说的则是师姐,而王瑾涵中意的则是洛菱,巍城距玉陵有些路程,想必那梅楼是师姐交代给洛菱打理的。我又想起我在梅楼那晚被人带走师姐却赶得及时,恐怕她早已知晓有人要在梅楼下手,毕竟是她的地盘。
师姐一袭抹胸裙,妆容也绘得极精致,勾唇轻笑,简直魅惑众生。
盈盈双眸扫向韶絮然,朱唇轻启,“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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